“這東西,你是在哪發現的?”
雙眸一瞬不瞬緊緊盯著手中的冊子,風議員眼中滿是駭然。
那冊子上的字明顯是妻子的字跡,頁面的最後更有妻子習慣性畫的花花草草,只是那最後一頁的內容,卻是令他不寒而慄。
【被發現了,那孽子竟然沒死!怎麼辦?那邊一定不會放過我的,一定不會……若是說了,會不會牽連我丈夫?】
熟悉的字型上有著不可掩飾的慌亂,看得出,妻子當時是真的很害怕。特別是最後一句:【死就死吧,剛好和我的玲兒在一起,只恨媽媽沒用,不能替你報仇,反而要被仇人所害,獨留你爸爸一人……】
什麼事情敗露了?誰沒有死?那邊又是哪邊?
風議員腦中反覆回憶妻子死亡之前,很容易便想通了這其中的關鍵。
妻子死亡前,最針對的就是他名義上的兒子,為此還和他爭吵過,說思饒那孩子不是元首的私生子,而是他的私生子,這些年自己都是在騙她?要知道,兩人就是為了這事爭吵,才導致對方氣憤中從樓梯上滾下去。
現在想來,妻子又不是普通人,滾落樓梯罷了,怎麼會那麼剛剛好就將頭磕在了樓梯拐角的凸起上?還剛好就是太陽穴那種脆弱的位置?比起突發湊巧,不如說人為更為可信。
若是人為,那這話就有了解釋——妻子想要殺風思饒,結果他沒有死,還被元首那邊知道了,導致元首派人將妻子殺害,再結合最後一句看,妻子之所以要殺風思饒,是因為玲兒的死是對方害的!
風議員不知道,妻子認為女兒的死是風思饒害的,是有了確切證據,還是因為遷怒,不過看此物可以證明,妻子的死確實和對方有關。
想到這個可能,風議員的心都在發顫。
他對自己的結髮妻子是有感情的,之前更是認為對方的死與自己有關,所以內心不住的自責愧疚,如今才知道,原來人不是因為和自己吵架失足摔死的,而是被元首那邊給害死的?再進一步猜測,妻子臨死前或許並不是真心和自己吵架,而是為了表明和自己決裂的態度,免得牽連自己?
越想越悔,悔不得當初與虎謀皮引狼入室。
越想越恨,恨不得將那狼崽子剝皮抽筋給妻女償命。
如今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妻子是因那風思饒而死。
可緊接著,他又想到對方的身份,若是他敢碰那小子一下,別說自己這個議員坐不成,更有甚者,元首立馬就能要了自己的命。
這麼一想,他不由瞳孔微縮,或許,他身邊早就有元首埋伏的人,就為了監視他是否有異心。
下意識的,他把懷疑的目光落到了一旁,也就是把這冊子交給他的喬珊珊身上,他不會忘記,這也是元首送來的人,可緊接著他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對方若真是元首的人,也就沒有必要把這意外發現的冊子交給自己了。
喬珊珊還不知道自己被對方懷疑了,她正為自己的發現而激動不已。
喬珊珊一直以為自己被送到風府,是為了給風府的少爺風思饒生孩子的,直到被風議員拉下馬,才知道自己猜錯了人選,比起年紀足以做她父親的風議員,她自然更喜歡年輕俊朗的風少爺,無奈這事她沒有話語權,也只能牢牢抱住風議員的大腿。
她從來不是那種看不清形勢的人,也就是因為想的太明白,才會在發現自己懷有身孕後,開始看風思饒不順眼。
這個不順眼,包含著對方對她的無視,更多的卻是,對方並不如她想的那般,是個無所事事的廢物。身體剛剛復員就被召進華夏科研所,這樣的人又豈會是個廢物?若是放任這樣的人成長起來,等她的孩子長大成人,這風家還有她們母子什麼事?
此時的她早沒了自強自立的心思,而是將所有的籌碼,都放到了她肚子裡的孩子身上。
就在這時候,她突然在某處發現了已逝風夫人的筆記,筆記雖寫的凌亂,那‘孽子’二字卻引起了她的注意,想到風思饒那私生子的身份,她毫不猶豫就將筆記送到風議員手裡。
此時看著風議員額頭青筋暴起的樣子,她可以確定,這筆記上寫的,是真的。
在喬珊珊想來,風思饒都敢聯合外人殺人了,風議員這個當老子的怎麼都不能饒了他,沒想到風議員那周身的殺氣沒過多時就洩了下去,剩下的只是滿臉的頹然。
風議員不是不想給妻子報仇,可是他不敢,若是被元首那邊知道了,那他風家……
看著越發頹喪的風議員,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