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胭一口一口的把杯子裡的咖啡喝光,她默然的結了賬,走出便利店,一個人在冷的徹骨的街頭站了一會兒,攔了一輛計程車。
司機問她去哪裡,傅胭沉默了好一會兒,“能走多遠走多遠,離這裡越遠越好。”
司機很吃驚:“小姑娘,你是不是和家人吵架了?”
傅胭笑了笑,看看後視鏡裡的自己,真是氣色糟糕透了。
何必呢,為了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何必糟踐自己。
她報了城外那所溫泉會所的名字,打電話給佟遠帆。
她趕到溫泉會所的時候,佟遠帆已經先到了。
傅胭的車子輔一停下來,佟
tang遠帆就跑了過來,他拉開車門,就看到傅胭茫然的看著前方,臉色蒼白無助。
他輕輕叫她名字:“胭胭。”
她方才回過神來,抬起臉,對他笑了笑:“佟遠帆,還要麻煩你給我付車費,我今天出來的急,身上沒帶多少錢。”
佟遠帆默不作聲的拿了錢夾出來付錢,傅胭跟著他,老老實實的向會所裡走。
佟遠帆幾次想問她,可到底還是什麼都沒有問,他開好了房間,看她臉色實在太難看,就給她倒了熱水送過來。
傅胭捂著小腹,額上冷汗涔涔,她咬了咬嘴唇,臉更白了,毫無一絲的血色。
佟遠帆實在忍不住了:“胭胭,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是不是容,他欺負你了?”
傅胭搖搖頭:“佟遠帆,我好像大姨媽來了……”
佟遠帆愣了愣,片刻後,他轉身出了房間。
幾分鐘後,他面色有些尷尬的拎著一個袋子走了進來:“這裡只有這幾個牌子,你先湊合著用一下,要實在用不慣,我回去給你買……”
傅胭接過袋子,對他笑了笑:“佟遠帆,謝謝你。”
她去了浴室,好一會兒才收拾好出來,捧著茶杯連著喝了兩杯熱茶,臉色才好看了一些。
“我是真的不知道該找誰幫忙了,佟遠帆,我不會給你招來麻煩吧。”
佟家現在和容承僅合作密切,她害怕自己會連累他,可她又實在是沒辦法了。
宋靜婉家裡事情亂七八糟的,她不想麻煩她,方晴跟著方靖之回了北京,她還能找誰呢……
若是從前,她還能去找鹿晚歌,可是,她們已經很久未曾聯絡了,聽說,鹿晚歌的家人給她在上海找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她早就不回來了。
她只能打給佟遠帆。
“你都這樣了,還想這些事兒幹什麼?”
佟遠帆佯怒的瞪她一眼:“快躺一會兒吧。”
他說完,遲疑了一下,又問她:“要不要我給他打電話……”
傅胭擺擺手:“你借給我一點錢,我想在這裡住幾天。”
“你一個人行嗎?”
佟遠帆實在不放心,傅胭卻執意要他回去:“……我就是痛經,老。毛病了,真的沒事兒的,我就是想來這裡散散心,你快回去吧……”
他實在無奈,把錢夾裡的現金都留給了她,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卡也留下來,把密碼寫在了房間的便箋紙上放在她的床頭,想要再叮囑她幾句,卻看到她已經圍著被子沉沉的睡著了。
佟遠帆忍不住又看向傅胭,房間裡很暖和,她的臉色紅潤了許多,睫毛纖長,濃密的鴉翅一樣覆蓋下來,在白皙的毫無一絲瑕疵的臉容上,投下了密密的暗影。
她的呼吸很輕,睡著的樣子,實在太乖太讓人心疼。
佟遠帆想到她一個人坐在計程車上無依無靠茫然的樣子,心口裡又是一陣疼。
如果她的婚姻不快樂,可不可以,讓他給她一點幸福和安慰?
就這樣靜默的站了許久,佟遠帆看她睡的安穩了,這才輕輕關上門離開。
他想要留下來陪著她,卻又害怕因為他的存在給她造成困擾,畢竟,她現在是容承僅的太太,畢竟,容承僅那樣的人物,不是他,或者整個佟家招惹得起的。
可佟遠帆心裡卻知道,只要傅胭說一句,只要她願意,他定會毫不猶豫不顧一切的帶她離開。
睡夢中,手機一直在嗡嗡的震,傅胭知道是誰打來的,可她不想接。
她把手機丟出去,砸在柔軟的地毯上,嗡嗡的聲響遠去了,卻還是源源不斷。
傅胭實在太煩躁,乾脆坐起來,赤著腳下床,撿起手機,結束通話,直接關機了。
房間裡安靜下來,傅胭實在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