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殿下,有些難言,不自然的將頭別了開去,沒有出聲。
她像是明白了一些,看向三殿下,眼中的淚悄然滑落。
“是本王命冥護衛將皇兄帶來的。”三殿下只是看著蓮花座,緊縮眉頭,沒有看她一眼,但像是明白了她想問什麼似的,直接回答了她。
“三殿下為什麼要把師父帶到這裡來?為什麼師父還會流那麼多的血,為什麼不讓宮裡的御醫去給他治療,而讓他到這裡來?”莊小北似有些哭訴,更有些非乎尋常的激動與不理智。
這些話一說完,她就後悔了。
三殿下是師父的弟弟,新兄弟怎麼會害自己人呢!兄弟之間,應該是有著想當然的信任的,三殿下帶他來這裡,想必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
“魔界的皇室祖先守護著子孫後代,千秋萬代,不曾變過。”三殿下靜靜說道,語速不快不慢,平靜的有些讓人害怕,“這蓮花座是世代相傳下來的,它有著比魔界更早的歷史,祖先們曾在這上面打坐練功,年數長了,蓮花座也被沾染上了靈性,只要是皇室正統血脈,在這上面,自然會被它保護住。雖不可能治癒傷痛,但護住心脈保其性命還是不難的。”
“您是想把師父帶到這裡來,可以保住他的性命?”師父的性命,現在要依靠外物來保護了麼?
“嗯。”
“師父的傷難道很嚴重麼?雖然傷在胸口,但他是神仙啊,可以自己用仙術來治療的。”一種不祥感悄悄爬上心頭。
“刺傷皇兄的劍上淬了毒,叫做連心生。那種毒對於凡人來說,只是簡單的一種草藥,但對於魔界的人來說,就是一種致命的毒藥,見血封喉。”
“……”
“安為笑早以做足了準備想要皇兄的性命,你以為他會笨到用把普通的劍去刺一個前魔界皇子麼?那種劍傷別說皇子不把它放在眼裡,任何一個魔界的子民也都不會把它放在眼裡。”
“……”
“安為笑算準了直接刺殺皇兄根本是不肯能的事,皇兄各種邪魔法術全部精通,再加上做了注天的徒弟後,仙術的造就也是與日俱增,小小的一個死士,想要直接去殺他,無異於以卵擊石,除非有一種可能性,”三殿下轉眸,看向莊小北,“就是你。”
“……”
“殺了你,總比直接殺皇兄來的更容易。並且,以皇兄的個性,怎麼可能容忍自己的徒弟死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所以,安為笑本是來殺你的,為的就是算準了皇兄不會坐以旁觀,而皇兄也是沒讓他失望的擋住了那個死士替你接下一劍而已。”
“師父的傷……”莊小北的淚水肆意的流淌下來,打溼了身上的衣物。
“還好他早以脫離魔界去了天界,注天的仙術早以名響天下,皇兄身為他的弟子,學術也絕對是精湛的,用仙術治療自己的話。還是能抵擋一陣子的。但……這是解決不了根本問題的,想要治癒傷口,不能全部依靠仙術,所以,本王讓冥沙將他帶到了這裡來。”
冥沙專注的看著蓮花臺上的血跡,接著三殿下的話說道:“沒想到的是,我將二殿下放到這裡的時候,他早以沒了意識,但我前後離開才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他竟然離開了,沒有了蓮花座來護住他的心脈,除非是注天在他身邊,幫他療傷,否則,縱使他的法術精湛到了非凡的境界,仍是於事無補,四界裡能解這種毒的人,屈指可數,可惜此時都不在他身邊。並且,他現在又沒了玉牌,想要去注天那裡也是不可能的。”
“卑職真不明白啊,”冥沙抓著頭髮苦悶的說道,“二殿下他為什麼要離開啊。”
莊小北默默的擦著眼淚,那斷了線的珠子像是怎麼也流不完,直到讓她擦的有些麻木,根本忘記了這眼淚為什麼會流下來。
“師父離開,是因為他的驕傲,”她淚眼滂沱的看著三殿下,字字如刀割一般,讓她的心裡憑空出現了道道傷痕,“師父是不會讓自己落魄的一面出現在別人面前的,他永遠都是以鮮亮的一面示人,沒有誰發現過他的不開心他的傷痛,誰都沒有,包括我……”
莊小北的腦海中,突然冒出了這些話,讓她有些驚異的難過,這些像是早以埋在了她的記憶深處一般,漸漸的浮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