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的氣氛僵持不下,司機跟胡媽哪裡知道抓賊會抓出自家不受寵的小姐來。
李遂意在李家地位尷尬,既是主人,又從未受過主人待遇。
就今天的事情,他們不好插手,便都識趣地退了出去。
有人在的時候梁嫻就已經無所顧忌了,何況現在書房內還只剩下她們兩人。
李遂意並沒有理會她,蹲下身子,將掉落在地上的書撿了起來。
伸手撣去灰塵,才歸回原位。
梁嫻在這個時候已經走到她的面前,她伸手摸了摸李遂意身上連衣裙的面料,不懷好意。
“我說昨晚怎麼沒回家呢,原來是出去鬼混了,還以為你在你爸面前表現得有多乖,不過也是個沉不住氣的賤種。”
最後兩個字音咬得很重,話外之音不可謂不明顯。
李遂意本沒什麼情緒,梁嫻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人,她能惹李遂意犯了怒氣,來來去去也就是在她父母的事情上大做文章。
一抬手,乾淨利落的一巴掌扇在梁嫻的臉上,整個書房裡原本就只有她的聲音,這一巴掌落下去就顯得格外清脆響亮,她的得意就是這麼被擊碎的。
“你!你竟敢打我!”
梁嫻一下就怒了,她一手捂著紅腫的臉,另一隻手不甘示弱地要回擊過去。
李遂意比她要矮一些,也瘦弱許多,可在力氣上,她在她面前可是一點好都討不到。
“看來打了你這麼多次,你還是沒有長記性,既然如此,那我再提醒你一次,我這個人脾氣很好,就是受不了別人說我媽的不是,若是你再敢造次,下次就不是這樣簡單的一巴掌,若是你足夠了解我,就該知道我說到做到。”
被李遂意那一雙如深不見底的古井一般的眼睛盯著,任誰也會感覺到不寒而慄。
實在不是梁嫻膽小,而是她太知道李遂意的手段了,她這麼說,就是在警告自己。
她咳了咳,儘量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窘迫。
狠狠地甩開李遂意的手後,她也沒有再追究下去。
只是當她的視線落在李遂意手上的戶口本上的時候,瞳孔急劇收縮了起來。
“你拿戶口本幹什麼?”
說話間,大腦已經飛速運轉,她想起今日鬧得滿城皆知的話題。
盛世集團的沈沉與陌生女子在酒店被拍,而那個女子,與李遂意恰恰有那麼幾分相似。
初看到那個新聞時她還覺得不以為然,以李遂意的身份還有模樣,自然是高攀不上那樣的人物的。
可現在從她的行為來看,就不得不讓人懷疑了。
她的眼睛沒有一刻不是在打量李遂意的。
她身上的每一處變化她都看在眼裡,凌亂的裙裝,乾枯的頭髮,還有,脖子上清晰可見的紅痕…
她是過來人,不可能不知道這些是什麼。
與李遂意這樣的人作對,絕不能有一點點的拖泥帶水。
儘管並不能確定心中所想是否屬實,可當那點不安的猜測在心中生了根,梁嫻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手去奪李遂意手上的戶口本。
只可惜李遂意太過警覺,幾乎是在她生疑的那一刻,戒備就已經全開。
即便手已經觸碰到李遂意手上的東西,但要比力氣,梁嫻是怎麼也比不過她的。
“你拿著這個做什麼,該不會是真的攀上什麼不得了的人物想要嫁人了吧?別天真了。”
她一面做著毫無作用的掙扎,嘴裡還絮絮叨叨地說著。
明知道李遂意一句也聽不進去,但就這麼放她跟她手上的股份一起從手心裡溜走,是怎麼都不甘心的。
以至於畢生最大的力氣,都在這一刻用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