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以靈被李遂意氣得不輕，這個人根本沒皮沒臉，她還妄圖用規章制度來約束她，簡直就是笑話。

她跟李遂意之間最大的區別就是李遂意比她豁得出去，她可以經受得起任何言論無所畏懼地做任何想做的事情，梁以靈不行，她總得端著一個副總該有的樣子給下屬們看。

李遂意真的要無理取鬧，她絲毫沒有辦法，但轉念一想，她這麼做，剛好在員工面前的形象會變得更加糟糕，她要去送死，她又何樂而不為。

最後這件事以李遂意取勝告終，她帶著肖湛在優購招搖過市，在優購員工的眼中已然增添了更多的厭惡，若不是她行事狠厲，這這個梁以靈獨大的地方根本難有容身之地。

梁以靈講究的是團隊協作，她不相信李遂意真的能三人成虎，所以只是依著往常，儘量不讓生意上的事流到李遂意那裡，並沒有採取過激的措施。

她認李遂意是自己的競爭對手，這個女人總能出其不意地打她個措手不及，她不得不防備，可她卻並沒有怎麼將肖湛放在眼裡，儘管她在這個男人眼中看到了不一般的野心。

李遂意跟肖湛很快就進入狀態，關是添置東西都忙到了晚上，肖湛辦公室的東西總算是添得齊全了，等到第二天，他就能照常上班。

在此之前，肖湛將優購梁以靈接手之後的資料全部列印了一遍，李遂意沒想到他這麼認真。

“不請你的下屬吃頓晚餐嗎？”肖湛整理著厚厚一疊檔案，似笑非笑地看著李遂意。

辦公室裡終於有些樣子，等到門口再添一個副總的門牌，就真的像是那麼回事了。

“我要回家吃飯。”她的語氣聽起來十分無情，沒什麼表情，肖湛都已經習慣了。

“我其實並不介意跟沈沉一起吃飯，畢竟也算是舊相識了，說起來他還說過打算謝我呢。”

李遂意無語地看了他一眼，這男人死皮賴臉的程度超乎她的想象：“我介意。”

上任第一天就受上司冷臉，肖湛表示真的很受傷啊，李遂意這個人，還真是表裡如一地不通情達理，她跟沈沉的個性在某些地方其實像極了。

“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我整理整理再回去。”

李遂意點頭，她本來也沒打算陪他加班。

辦公室裡響徹著整理檔案窸窸窣窣的聲音，肖湛比想象中的專注。

李遂意轉身打算走，到了門口卻又停了下來：“你就不好奇，她為什麼叫我李念？”

她沒轉身，背對著肖湛，聲音一如往常，透著聲帶損壞的沙啞，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肖湛抬起頭來，仔細去看的話，會發現李遂意其實比想象中地更瘦弱，穿著寬鬆的衣服，就像是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鬆鬆垮垮的，看不太出她真實的身形。

他停了手上的動作，將檔案放在桌子的角落：“我應該好奇嗎？”

她沒有轉身，只聽到他語氣裡一如往常的輕快，低沉的音質跟沈沉差不多，總能叫人安心跟信任。

李遂意沒有說話停在那裡片刻，兩個人靜靜僵持著，然後是李遂意先擺了擺手，出了辦公室的門。

看著空下來的門口，肖湛笑了起來，嘴角的幅度淺淺的，只一邊提起，眼底的光芒很模糊，諱莫如深，盯著李遂意遠去的方向，視線中還留著她剛才停留在那裡的殘影。

真實個有趣的人，跟著這個女人一起工作，或許比想象中的有趣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