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她們這樣不動聲色的較量，這才叫做旗鼓相當，其他人看不懂，瞭解江凜的張輕羽卻不可能不懂。

兩人臉上都堆著笑意，可她還是從她們的眼中看出迸發的火花四射。

江凜果然還是很在乎沈沉的，並且十分在乎，否則以她清高驕傲是個性，是不會輕易露出這拙劣的心情來。

“既然你是這麼覺得的，那我便是知道的”，她的話很高明，明明是在承認，反而還有一種順著李遂意的話說下去的感覺。

其實只是面對著她一個人的話，江凜根本不屑掩藏對她的厭惡，只有沈沉在身邊的時候，她才不會輕易露出善妒的樣子來，她從來不會在他那裡留下任何不好的形象。

江凜說話的時候始終在笑，卻藏了銳利的刀在裡面，是剛才沈沉那道不明的神情叫她妒意越發地深了，她現在看李遂意，怎麼都覺得討厭。

可她卻像是毫不在意似的，反正她早就知道江凜對自己的敵意跟厭惡，她從來不會因為無關緊要的人而變幻心情，而江凜對於她來說，恰恰就是無關緊要的人。

“張小姐，能聊聊嗎？”她直接看向了張輕羽，對於江凜，算是無視。

張輕羽愣了一下，她本以為李遂意是來找江凜的。

“我們素不相識，似乎，沒什麼可聊的吧？”

她也是笑，作為江凜的朋友，氣性也是相近的，李遂意早有預料，連神情都不曾變化，反而笑得更深了。

“是不認識，但同是這薊市商圈上的人，總該認識的不是嗎？”

她說的是該。

那抹笑意給她寡淡的臉上平添了幾分生動的自信，這麼看她的話，倒是有了幾分迷人的魅惑，女人就是這樣，可以不好看，但絕不可以不自信。

這樣的她，瞬間讓張輕羽來了興致，她微微上挑的眉，讓正好趕上李遂意腳步的肖湛看了個清楚。

“李總”，在他們面前，他是這麼喊李遂意的，而她也坦然點頭，然後繼續面對著張輕羽。

肖湛表現出對李遂意的敬重是做給她們看的，雖然如此，但這個男人那藏不住的氣勢還是叫她們側目看了一眼。

不過也只是一眼，於他們老說，這也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張輕羽收回了眼神：“李……總？”她的口型因為稱呼，變成了拗口的幅度：“該這麼叫的，對吧？”

話裡的嘲諷，顯而易見，她對李遂意並不瞭解，她以為李遂意是在攀上沈沉之後，才得到這樣的身份地位，而對於她這種人來說，是最不屑這種攀附男人的行為的。

“談生意的話，確實沒錯”，肖湛當然知道她的意思，他以一種讓人舒適低沉的語氣為李遂意開了口：“張總”，他又添了一句。

“呵”，她笑了一下，並沒有過多糾結於這個稱呼。

“能聊聊嗎？”李遂意還是這個說辭，這樣鍥而不捨，反而因為有了偏見之後對她更加厭煩。

張輕羽自然不會過分表現出這樣的心情，在這個圈子混的，從來都不會把事情做得太絕。

“那李總是想要聊什麼呢？”

李遂意看了眼一邊不說話卻一直在打量自己的江凜，那意思可以說是很明顯了。

“這是我最要好的朋友，跟李總你也是相識了，沒有什麼話是在她面前說不得的。”

張輕羽立馬錶明瞭江凜在她這裡的身份，她的話裡多少有那麼些想要讓李遂意知難而退的感覺，或者說就是光明正大的驅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