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氣氛膠著,梁嫻心間都滲出了汗:“有什麼事坐下來好好說,我自認為最近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你如此對付同父異母的弟弟,良心怎麼過得去?”
她那雙已經有了歲月痕跡的媚眼十分繁忙,一時觀察著李遂意的動靜,一時又得瞧瞧窗外,她在等李斯歸來,心中籌措難安。
“良心?”李遂意細細咀嚼著這個詞,竟品出了笑話的意味,最後她確實也真真切切地笑了起來。
“姐姐,你放開我,你要什麼,我都讓爸爸給你…”求救不成,只好利誘,李亦然稚嫩得緊,他根本拿捏不透這個所謂姐姐的性子。
一聲姐姐叫得生硬,李遂意在其中聽不到一絲情感存在,這其中只有他難掩的懦弱。
汽車的轟鳴聲在李家院外響起,高頻率的摩擦聲跟急促剎車的聲音不難讓人如臨其境,司機一定帶著急切驕躁的情緒。
李斯接到妻子電話,丟下重要的工作,匆匆從冉盛趕回,他甚至都來不及給車子熄火,一向沉穩大氣的冉盛董事長,竟以一種紊亂急切的腳步飛奔而來。
大廳裡的場景叫他瞳孔急劇收縮,怒氣幾乎是在同一時間翻湧。
“李念,放開你弟弟!”
他額間的細紋中夾雜著汗水跟惱意,整齊的領帶松得參差不齊,胸腔處大幅度地排遣著氣息。
“李董,你確定要往我這邊走來嗎?”李遂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神情模糊。
幾日不見,她形容枯槁,與那地獄裡爬起來的惡鬼沒有什麼區別之處。
“放肆,你當自己在跟誰說話!”李斯的動作不減反增,他快步往李遂意的方向走,恨不能一步跳到她跟前救下李亦然,再給李遂意一個記憶深刻的教訓。
“自然是跟我尊敬的父親了。”她淡然的語氣,透著嘲諷意味。
李遂意手上拿著一把廚房裡時常用來剪蝦背的剪刀,上面泛著幽光跟微弱的腥味,與她這個劊子手相得益彰。
她把玩著那把剪刀,手指放在尖銳處輕輕一觸碰,血珠就隨著刀尖滲透出來,只一滴,那紅色的印記讓李遂意波瀾不驚的眼裡都染上了嗜血的紅意。
她將指尖放進口中輕輕吸允,甜膩的血腥味在口腔中綻放開來,在她蒼白的唇上也留下了一點猩紅的印記。
梁嫻似乎在她不同尋常的神態中看到了病態的興奮。
她見識過這個女人的瘋魔,所以她此刻,深深地懼怕著。
“不要往前!”她聲嘶力竭地喊著,李遂意的動作跟梁嫻的尖叫終於讓李斯頓下了動作。
“好…好,我不動…”他雙手舉起做了投降狀,這個舉動讓李遂意心裡泛起了苦澀。
李亦然額間已經泛了汗,他渾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其他地方都不敢動彈,只得斜眼看著那個魔鬼般的女人。
餘光裡那把剪刀泛著冷光,他嚇得閉上了眼,嘴唇不足地抖動,一句求饒的話也說不出來。
“你到底要做什麼?你已經如願進入冉盛工作,嫁給了薊市裡權勢滔天的沈家公子,還有什麼不如願的,要來這裡殘害我的亦然…”
梁嫻一手錘著胸口,眼裡含著淚光,聲音幾度哽咽,這是她與李斯的獨生子,她發自肺腑地心疼。
“念念,你一直都是個聽話的乖乖女,我不知道是什麼讓你變得如此霸道冷血,但你看清楚了,那可是你的弟弟,把剪刀放下,你有什麼要求,我一律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