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救她。為了月初晴,為了柳媽媽,也為了這個對自己好得僅次於月初晴的翠蓮。
玉珏垂眸,擋住眼底不經意滑落的不忍,卻又坦然接受,從暮風手中接過一隻銀針輕輕刺到蘇芮格軟糯的腳底,一滴鮮紅的血滲出,落入一隻盛了清水的茶杯中。
暮風迅速餵給翠蓮,只幾個呼吸的功夫,她的臉色開始紅潤,無力的身子開始硬朗,這毒,居然真的解了!
赫連崢兩眼放光,目光更是一瞬不瞬地盯著蘇芮格。
玉珏仔細觀察了現場,抬眸望向西北,聲音沉著冷靜,亦寒涼刺骨:“暮雨。”
暮雨應聲躍過高牆,向西北追去。
“暮風清理現場。”
“是。”暮風從懷中取出一副白色硬皮手套和一隻同樣硬皮製成的小皮筒,仔細搜尋地面上散落的毒針。
與此同時,玉珏已攜了懷中絨球騰空躍入房間,玉凌霜著急要攔,卻被赫連崢一把帶起齊齊落入房間內。
“月初晴已經被擄走了,我們不去找她,難道在房間裡吃飽了再去給她收屍嗎?”玉凌霜不敢質問玉珏,卻是指桑罵槐數落起了赫連崢。
赫連崢雙眼一翻,對這個欺軟怕硬的傢伙表示無語,放開他的衣袖哼哼:“門外邊草地上來來回回的腳印裡沒有功夫只有三排,兩排是翠蓮一進一出,另外一排就是月初晴進來的腳印。”
玉凌霜一臉懵懂等待他解惑。
赫連崢撇撇嘴,在這個笨到家的傢伙頭上狠狠敲了一下:“說明月初晴沒有出房間。”
沒出房間,就是說她一直在房間裡,或者,她就是在房間裡失蹤的?
二人拌嘴間,玉珏靜靜打量房間,忽的,他目光一凜,揮手猛削,床榻上一半床板橫橫切去,露出中間黑漆漆的大洞。
蘇芮格一喜,不等她催促,玉珏已經翻身而下,躍入大洞。
赫連崢濃眉一挑,迅速在玉凌霜身上點了幾下,緊隨其後。
玉凌霜想動動不得,“帶上我”三個字還未出口便見眼前白影一閃,又一個人影躍入洞內。前後三人追去,他卻動彈不得,俊臉憋得通紅。
房間外濃密樹叢中,慕容賢氣得直跺腳:“臭小子!就不該信你!”
……
床榻下的地洞不甚寬,僅容一人透過,玉珏拿出夜明珠,仔細查探了一番沒有發現有毒之物,才放心地將蘇芮格放下來。蘇芮格鼻子靈敏,對月初晴的氣味極其敏感,順著地上隱約拖拽的痕跡急急向前奔跑。
玉珏微弓著身子,施展輕功緊隨其後,再後邊是赫連崢,最後則是白衣的慕容香,慕容香之前未曾見過赫連崢,方才房門外是頭一次,只是,他與玉凌霜較為親密地拉拽一幕驀地讓他火大,現在這傢伙就在前方,他也顧不得自己潔癖的白衣,快速追上去,再後邊狠狠踹了一腳,邊踹還邊低吼:“功力不行就靠邊站!別在這裡擋路!好狗不擋路沒聽過嗎?”
赫連崢耳聰目明,閃身躲開背後襲來的一擊,加快腳步緊追玉珏,一手捏著鼻子,一手在面前猛扇:“好臭好臭!你幾年沒洗腳了,臭死了!”
慕容香下意識收回腳,下一秒便罵出口:“你才臭死了!”踹出去的腳卻是再也沒有動作了,暗暗憤恨,一個玉凌霜,一個赫連崢,怎麼一個一個的都嫌他臭,難道真的臭了不成?
蘇芮格順著地道向前奔跑,鼻端嗅著地底清新的泥土味道,這個地道是新挖的,邊緣痕跡很新,泥土還溼潤,看來應該是算準了月初晴住在這個房間提前準備好了的。
大概奔跑了半盞茶功夫,前方終於出現了亮光,那個亮光越來越大,越來越亮。出地道的一瞬間,身後玉珏加勁兒,大掌一撈,抱起絨球衝了出來。
清風微涼,溪水潺潺,蘇芮格四處張望,竟發現地道另一端是一個山洞,山洞空曠,山石光滑,中間一塊圓石几乎光滑發亮,旁邊洋洋灑灑寫著“靜思己過”四個大字,靠近洞口的地方赫然矗立著一塊石碑,碑上兩個大字注目:禁地。
原來這是雲楚寺給犯過僧人思過悔改的地方。
蘇芮格快速掃了一眼山洞,覺得哪裡好像有些不對,還未等她細找,便聽得洞外叮叮噹噹打鬥聲響,玉珏已快速衝出洞外。
雲楚山高而不陡,但一面懸崖兩面環水,地勢不可謂不奇特,而寺中禁地更是位於雲楚山頂端,平日裡連方丈都甚少來此,今日卻是異常熱鬧。
靠近懸崖邊是一處奇石,細長高聳,石上此時被精細鐵索纏繞,鐵索另一端橫跨山澗直達相鄰較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