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至於你是不是在棲霞山,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
楚沉夏見他並不能知道自己在哪,便有些後悔,早知道那話就不那麼早接了,還能編個謊什麼的,圓一圓,現在看來是非講不可了。
還未等楚沉夏想好措詞,劉衍目光一閃,緩緩開口道:“我以為你母親是被劉彧用來要挾你的,現在看來……事情並非我想的那麼簡單。”
“此事說來確實話長,如果殿下想聽,那我就講給殿下聽吧。”楚沉夏微微抬頭,望向殿外,儼然一副對殿外很關注的樣子。
劉衍卻不吃他這套,替自己倒上一杯茶,隨即做出洗耳恭聽的模樣,笑道:“我想聽,你講吧,無論講多久都沒有關係。”
“好……”楚沉夏應了一聲,又思量了許久,才開口道:“我母親與外祖父黎浮一起住在棲霞山中的道觀裡,未受脅迫。是他們自願住下的。”
“這是何故?”劉衍忽然打斷他道。
楚沉夏眼皮一抬,反問道:“殿下可聽過江城盟主……無間?”
“無間?是那個前朝的無間嗎?我聽說晉朝滅亡的那段時間。整個江城都覆滅了,無一人生還。”劉衍不解他為什麼會忽然提到一個如此不相干的人。
“不錯。我……”
楚沉夏只說了幾個字,便被大呼“不好了”衝進來的陸執打斷了,“不好了,殿下,胡度帶人衝進來了!”
劉衍猛地起身,臉上是不可理喻的神色,皺眉怒道:“他是瘋了嗎?東宮也是他想闖就能闖的?我看他八成是活膩了,你馬上帶兵把他給我拿下!”
楚沉夏見他二人腳步一跨就往外去,忙跟上去道:“這件事太蹊蹺了。我也去看看。”
“你不許去!”劉衍回頭怒道,對上楚沉夏驚愕的目光,劉衍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過分,轉而溫和道,“胡度要抓的人就是你,你出去了不就正往刀口上撞去嗎?”
胡度為什麼咬定自己是兇手,他應該知道,自己的手臂上並沒有傷痕啊,難道說。自己是不是兇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別的?
可這別的究竟是什麼呢?
是什麼讓久待司刑寺,精通算計的胡侍郎,竟然不顧一切。甚至冒著被皇上責罰的危險都要捉拿自己?
楚沉夏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可總歸是不放心,當下腳步一跨便朝宮門口趕去了。
正門口。兩隊人馬正廝殺在一處,動的都是真刀真槍。灰黑色的城牆上血跡斑斕,看樣子誰都不打算給對方留什麼情面。
“楚沉夏!”有人眼尖認出了他。登時高聲大叫。
所有人的視線和注意力都被不遠處這個冷眼旁觀的男子吸引,紛紛朝他湧來,人群攢動間,胡度的聲音清晰又高亮,似一柄利劍穿過無數人,最後穿進楚沉夏的胸膛。
“楚沉夏,你殺死重臣,罪惡滔天,證據確鑿,還不束手就擒!”
劉衍忽然從人群中擠了出來,一把拽過楚沉夏,急道:“快走,讓你別過來你怎麼過來了?胡度瘋了,待我擒住他,交給父皇發落。”
“不,殿下,”楚沉夏反按住劉衍的手臂,目光灼灼道,“恐怕我這一次又要有牢獄之災了。”
“人又不是你殺的,你怎麼會有牢獄之災呢?走吧。”劉衍拖他不動,一時怔了怔,對他方才的話認真思考起來。
“殿下要知道手臂上有傷的人從一開始就不是兇手,而他既然說了證據確鑿,那麼他手中一定有我殺人的證據,我逃不掉的。”楚沉夏臉色一沉,語氣卻非常鎮定。
劉衍兩道眉毛緊緊一擰,不解道:“我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總是咬著你不放呢?你於他們而言,究竟是有多大的威脅?”
說話間,胡度的人已經擠出一個口子,往這邊衝來,劉衍看了一眼追過來的人,回頭對楚沉夏道:“今日除非東宮所有人都戰死了,否則我絕對不可能讓你蒙受不白之冤的。”
“來人,放箭!”不等楚沉夏反應過來,劉衍已經對著遠處高呼道。
可劉衍等了片刻,都未瞧見半支箭,不由詫異抬頭去看,只見城牆之上,只站著一個人,他手中的弓已拉開,蓄勢待發。
“洪巖?殿下快走。”楚沉夏目光一震,忙拉過劉衍往前跑去。
兩個人都跑得極快,甚至沒有時間往後回看一眼,只一拐彎剛好避開了身後的冷箭,來不及重重喘息,洪巖從城牆躍下後疾跑的聲音從一旁傳來。
楚沉夏一邊貼緊牆身,仔細提防,一邊又忍不住打趣道:“殿下別說有人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