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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氣”,其實是概括了國民劣根性中的兩個類別,突出地表現為逃避現實和打倒一切。魯迅舉例說,“將革命使一般人理解為非常可怕的事,擺著一種極左傾的兇惡的面貌,好似革命一到,一切非革命者就都得死,令人對革命只抱著恐怖。其實革命是並非教人死而是教人活的。這種令人‘知道點革命的厲害’,只圖自己說得暢快的態度,也還是中了才子加流氓的毒。”他又指出,“有些‘革命文學者’的本身裡,還藏著容易犯到的病根。‘革命’和‘文學’,若繼若續,好像兩隻靠近的船,一隻是‘革命’,一隻是‘文學’,而作者的每一隻腳就站在每一隻船上面。當環境較好的時候,作者就在革命這一隻船上踏得重一點,分明是革命者,待到革命一被壓迫,則在文學的船上踏得重一點,他變了不過是文學家了。”他認為,凡是沒有一定的理論,或主張的變化並無線索可尋的善變者,都可以稱作流氓。講話提到的人物有成仿吾,郭沫若,葉靈鳳,張資平等,自然也有向培良之流。他說:“這樣的翻著筋斗的小資產階級,即使是在做革命文學家,寫著革命文學的時候,也最容易將革命寫歪;寫歪了,反於革命有害,所以他們的轉變,是毫不足異的。” 為了回敬魯迅的這篇講演,郭沫若寫了一本《創造十年》的書,單是“發端”,就費去一萬字。他還針對魯迅的《我和〈語絲〉的始終》,寫過一篇《“眼中釘”》。他把魯迅對創造社的批判說成是“舊式的‘文人相輕’的封建遺習在那兒作怪”,“不過一丘之貉而已”,從而肯定創造社對魯迅的批判。郭沫若的文章發表後,有人評為“輕薄”、“無聊”,也有人稱之為“互爭雄長的偉大的舊賬”,還有人撰文說舉發魯迅的錯誤是正當的,把《上海文藝之一瞥》當成為魯迅的“小資產階級性固定不變”的證據。一場文藝思想的論爭,終於發展成為未來的宗派主義的鬥爭;這時其實已經埋下了伏筆,只是時局不同,尚未出現權力的壟斷而已。 加入左聯以後,魯迅照例打他的“壕塹戰”,從事社會批判和文化批判的工作,一面培養青年,繼續新文藝的建設。這時,他開始倡導現代木刻;辦世界版畫展覽會;以《藝苑朝華》的名目,定期出版畫集,已出第一輯的五種,就有三種木刻集,即兩本《近代木刻選集》和一本《新俄畫選》;還組織了中國最早的木刻講習會,親自給青年藝術家充當翻譯,或直接講解。對於“新的,年青的,沒有名的作家的作品”,他總是不忘給予熱情的評介。在官方的壓迫日漸加緊的情況下,為了爭取更大一點的發言空間,他積極投入翻譯和出版工作。其中,除了《豎琴》、《一天的工作》兩個短篇集子之外,還翻譯了兩部長篇,一部是“同路人”作家雅各武萊夫的《十月》,一部是革命作家法捷耶夫的《毀滅》。他編輯了一套《現代文藝叢書》,計10種,但除了4種得以出版外,其餘的包括《毀滅》在內都成了“不準出生的嬰兒”。結果,他以“三閒書屋”的名義,自費出版了《毀滅》,還有綏拉菲摩維支的《鐵流》。這叫“鑽網”。鑽網是大苦事,但也有報復和勝利的快意在吧!但看他為《鐵流》做的廣告:“在這樣的岩石似的重壓之下,我們就只得委婉曲折,但還是使她在讀者眼前開出了鮮豔而鐵一般的新花”。此時,他的感情和意志,無疑也是鮮豔而鐵一般的。&nbsp&nbsp'返回目錄'&nbsp&nbsp

左聯時期(4)

1931年1月7日,中國共產黨六屆四中全會在上海召開。共產國際代表米夫操縱了大會,黨的實權落在國際路線的忠實執行者王明手裡。李偉森、何孟雄等對四中會全的召開十分不滿,於是發動了一批同志,於1月17日在東方飯店開會表示反對。會議未及結束,便遭到國民黨特務的突襲,30多個與會者全部被捕。 其中就有柔石,還有殷夫、胡也頻、馮鏗和李偉森,都是左聯作家。 第二天中午,魏金枝把柔石被捕的訊息告訴了魯迅。他感到十分震驚而且悲痛。這時,他想起柔石身上還藏有一份由他和北新書局簽訂的合同,這正好給官廳留下了把柄,那麼官廳還會輕易放過自己嗎?經過反覆考慮,等到第三天,他便找內山商量搬家的事情。次日晚上,內山委託店員僱了幾輛黃包車,親自把他一家護送到花園莊去。 這時,謠言蜂起了。上海的《社會日報》,天津的《益世報》、《大公報》,瀋陽的《盛京時報》等,紛紛揭載魯迅被捕或已死的訊息,甚至傳為“###中重要分子”,“任滬紅軍領袖”。這些謠言是足可殺人的。於是,透過電報、書信探詢魯迅的人,一天天多了起來。遠在北平的魯迅的母親,也為此擔憂成疾。 不得已,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