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輕輕笑了笑,垂眸。
不管怎麼說,他好像都只是一個演員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
茗筱表示喜歡這句:清風溼潤,茶煙輕揚,重溫舊夢,故人已去。
第22章 第三世界 番外
我叫趙曉月,是一個歌妓。
我在京城時一個極其出名的樂女,可是無論我的琴技多麼高超,那些男人始終認為認為我是一個歌妓,呵,其實我就是那麼下賤的一個歌妓吧。
我的老家住在長安城東南的蝦蟆陵,因為家裡窮,我又是一個女孩子,所以父親打算把我賣給青樓,然後我把家裡的所有銀錢都偷走了,然後連夜逃走。
我就這麼逃走,一直逃到了另一個小鎮,在那裡加入了一個樂團,開始學習琵琶。
儘管訓練很辛苦,但是我並不後悔,因為我是賣藝不賣身。
因為自己很有天分,也很努力,到了十三歲的時候,彈奏琵琶技藝就已經到了一個很高的高度,然後我就被分配到了教坊樂團第一隊,而實力也是排在前端的。
每次出演彈完了琵琶曲之後,那悅耳的音樂都令其他的琵琶大師歎服;每次梳妝打扮好了之後妝都會被其他的歌妓們嫉妒,所以我沒有什麼朋友,不過也不需要,不是嗎?朋友越多,到時候捅出的簍子就越多,我已經見過無數個所謂的好姐妹因為一些利益上的事情而反目成仇將對方做的低賤的事情抖露出來了。
只要有我出演,那麼茶樓一定會被擠得人們連一隻腳都放不下來,京城的豪富子弟們爭先恐後來獻彩送我錦帛,等我彈完一曲收來的紅綃不知其數。
直到有一次我在秋水樓表演,看到了樂天。
樂天是翰林大學士,他迷人的臉龐,出色的文采,溫柔的性格,在和他相處的日子裡,我感受到了平等的對待。
可是,也許是好事多磨吧!本來已經互定終生了,奈何樂天的母親去世了,他要回去守孝三年,所以他讓我等他,我以為他會替我贖身,然後一起回去,呵呵,果然是痴心妄想罷了,可是為什麼心裡還是存有一絲奢望,然後我就一直等了三年,也搜尋了他三年的訊息。
我又開始了賣藝的生活。
彈奏琵琶的時候,用來打拍子的上頭鑲著金花的銀質髮梳隨著音節在敲擊,卻又一次次的被我給敲碎了,那條紫色的羅裙被潑翻的酒玷汙了心裡也是無動於衷。
春風歡樂的時光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就在歡笑打鬧中度過了我的一個個生辰,沒有樂天陪伴的日子竟然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麼恐怖,而美好的歲月就這樣隨隨便便的度過了。
我就這樣苦等多年,本以為苦盡甘來,可遲遲不見迴音,身邊的人也總是對我說 “一個翰林學士怎會真的娶你”,儘管我不相信樂天是這樣的一個人,但是說的人多了,我便也是覺得他對自己不過是逢場作戲,和那些富家子弟一樣的虛偽。我開始恨自己太傻相信他的謊言,為了等他虛度了年華。
聽說孃親在我逃走了之後生了一個弟弟,而這個弟弟長大了之後也是入伍從軍去了,希望他不要死的太快。而那個一直教導我的嚴格的老師(老鴇)也離開了人世,時間一天天的過去,容貌也衰老了。於是來聽我彈琵琶的人也少了,我也快要養活不了自己了,終於,在愛恨交加沒有辦法時,我決定嫁給一個商人,即便他不愛我,卻也能讓我活下去。
突然覺得很悲哀,當初的海誓山盟早已成過眼雲煙,如今我已經被世界給磨成了一粒圓滑的鵝卵石,為了活下去,我連愛情都不要了。
商人只看重錢財,他只為自己身上是錢多還是錢少而發愁,他覺得只要有錢什麼女人都可以買得到,所以他從不重視我,也不在乎我,儘管我也不在乎他,但是心中依然有些惆悵,有些懷念,如果是樂天,他才不會這樣對我,而如今,樂天應該已經子孫滿堂了吧?
上個月商人又不辭而別,到浮樑去買茶辦貨做生意了。等他走了之後,我每天都去江口看他有沒有回來,守著一艘空船,身邊只跟著一個陪我從秋水樓出來的丫鬟,我就在那裡靜靜地彈奏琵琶,等別人上前點曲子讓我彈來賺點錢,讓我覺得我還活著。
深秋的月亮掛在空中,那圓潤飽滿的明月似乎在嘲笑我只是一個孤家寡人,輕輕觸碰了一下江水,冷得刺骨,一直刺到我的心中。
偶然在深夜裡夢見我年輕時候的事情,那時的我還是貌美如花受人追捧,而樂天依舊英俊瀟灑文采過人,我和他之間那些快樂的往事卻是那麼的刻骨銘心,於是淚流滿面哭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