巾遞給餘雲楓，讓他擦乾淨手背。

“宿主請選擇是否離開本世界。”

“走吧。”

雲楓並不按套路回答，卻格外平靜地笑了。

作者有話要說：

OTZ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作者已瘋。

第128章　十八世界　番外

雨霧迷濛，涼風過境，被打溼的秋葉比往日沉重不少，伴著這陣風簌簌而落。

北國風光是最適合春冬兩季的，夏日和秋日普通到沒有一點閃光點。但今年初秋的雨甚是密集，這雨打梨花深閉門的好景緻實在是將朔北剛硬的秋季雕琢成了這一刻溫言軟語的江南。

等等這個形容詞我似乎在哪裡用過。

這個小區的居民樓形式似乎是上個世紀七八十年代的模樣，紅磚上連漆都沒刷，似乎是全部由磚堆砌而成。樓下好幾戶的玻璃還是有色的，破了不少，從裡看去房間空無一物，一看就是長久沒有人居住了。樓上倒是有晾衣服的，只是不知道那衣服晾的時間是一天兩天還是一年兩年。

他在一個拐角裡走入巷子的最深處，拾級而上。被漆成了藏藍色的鐵扶手上已經落滿了灰塵，臺階是水泥色倒看不出來，只是被磨得極其光滑的地面默默闡述著它的使用時長。樓梯是統一的十階，拐了十四個彎之後，他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一串鑰匙裡生鏽最厲害的黃銅鑰匙開啟了同樣鏽得厲害的門。泛白的骨節分明顯示著開啟門的人費了多大的氣力。

房間裡的擺設乾淨如新，半點灰塵也沒有，玻璃被擦得乾乾淨淨，沙發柔軟得看不到一絲凹陷，飲水機裡的水還剩半桶，像是一直都有人住在這裡一樣，但那桌子上發芽又枯萎的那半個生西紅柿分明在告訴他，這裡已經太久沒人居住了。

他躊躇了半晌，才用另一把鏽跡斑斑的鐵鑰匙開啟了臥室的門。臥室裡同樣是乾淨整齊，青花紋路的被子枕套以及相配的床單像是今早剛剛收拾整齊，梨木梳妝檯是較大氣的風格，本應放著女士梳妝品的地方擺滿了同學朋友家人們贈送的小禮品，鏡子上貼著藤蔓貼花，像新的一樣。書桌上擺放著一臺風格簡約的黑色電腦，和淺藍色的檯燈。空餘的地方攤開了一本習題冊，習題冊翻開在二十一頁。第一道題已經完成了，可第二道題才做了一半，草稿紙被撂在一邊，筆冒還蓋在筆後，筆尖側放指著筆筒，塑膠凳正對著這個地方。

一切都顯示著這個地方的主人可能今早才走。

可是分明已經過去十一年了。

對面原本是同樣的居民樓的地方已經壘起了白色的圍牆，牆裡三十多層的大樓拔地而起高聳入雲，嶄新的像是這屋裡的擺設一樣。

何天嵐的視線順著對面的大樓順延三四層，看見還沒這間房乾淨的玻璃裡映出自己樓上一個側坐著的婦人，長相至多算是清秀，卻顯得溫婉平和，黑髮簡單地綰了起來，白綿綢睡衣上印著淺紫色的碎花。

感覺到他的視線，那婦人抬起頭，臉上沒有任何波瀾，只是衝他輕輕頷首，指了指他身後。

何天嵐做口型問她：“白澤，你想說什麼？你想讓我看什麼？”

雨下的不大，但起了霧，他看不太清白澤的表情，只見她又點了點頭，指著梳妝檯對他微微一笑，然後那身影竟也像霧一樣漸漸消散開來，投身於漫天雨霧裡。直到此時何天嵐才發現，她竟真的是隻有上半身，下半個身子被霧氣所代替了。而如今，她整個人也化作了霧氣。

何天嵐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麼，又明白了什麼。

他拉開凳子坐下。鏡子上像猛地蒙了一層白霧一樣，看不清東西，何天嵐想用手擦乾，霧氣卻自己散開了。鏡子裡自己坐的地方空無一人，被子被攤開了，裡面似乎睡著一個人。從鏡子裡能看到的窗戶外一陣煙順著風飄過來。

他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飯香竟然傳了出來。隨後鏡外和鏡中的門同時被推開，鏡子外的門沒人進來，鏡裡進來的是時樨桐。時樨桐把被子裡的人叫醒，兩人像播放了快進一樣神速的走出去，又神速的回來。被叫醒吃飯的餘雲楓坐在桌前做了兩頁題，做到第二十一頁就不做了。

與此同時習題冊上的字跡消失，翻回十九頁又迅速翻到二十一頁，鏡子裡的餘雲楓似乎是賭氣放下了筆。時樨桐笑笑——時樨桐原來會笑——開始打掃衛生。邊角細小的灰塵果然都消失了，被他弄亂的物品都恢復了原樣，床又被整理的平整，而餘雲楓笑著在鏡面前坐下，時樨桐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