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是謝衍,還是明毓,都想與謝家撇得乾乾淨淨的,自然不會再讓謝家有挽回名聲的機會,更不會讓謝家日後有拿此說事的可能。
要斷就斷得乾乾淨淨,銀子是一定要還回去的。
這剛把賬理出來,青鸞敲門進來後遞上了一個信箋。
“方才是一個婢女打扮的姑娘送來了,也沒說是哪個府邸的,只說轉交給謝夫人就走了。”
明毓眼尾微一上挑,接過看了一眼無子的信封,琢磨片刻後還是開啟來覽閱。>>
看到信上內容,便知是誰了。
是孫國公府。
信上道,只要她說服謝衍為孫氏求情,便允諾給她百金。更能幫助她父親升一品官階。便是她的兄長也會助他入仕,還有她幼妹,也可與四品官家子弟通婚。
明毓唇角輕輕一勾,眸中浮現嘲諷。
不管是百金,還是明家那一家子都不至於讓她去幫一個害過她孩子的人。
明毓看完後,動作輕緩地撕了信箋。
青鸞微錯愕:“夫人,這是誰的信?”
明毓重複撕著信箋,冷漠道:“孫國公府。”
說罷,把碎紙放入了火盆中,看著碎紙一點一點燃盡,她道:“讓我說服夫君,讓他為謝家主母求情,允我百金,明家仕途通順,幼妹更能得到一門高攀的好婚事。”
青鸞瞪大了雙目,隨而道:“那國公府哪來的臉,竟覺得夫人會同意這荒
唐的要求!”
明毓:“我不同意,國公府大抵會把目標轉向明家,從明家下手。”
她沉吟片刻,與青鸞道:“給我收拾幾身衣物。”
青鸞:“夫人要去哪?”
“躲我父親母親他們,如此誘惑,他們必定會一而再地來煩我。來得多了,鄰里總會有閒話。總歸要久居梨花巷,大人也還要繼續走仕途,自是要積攢名聲。”
思索了一下,又道:“我們等過些時日,再回來。”
謝衍與謝家斷絕關係已是板上釘釘,不能出差錯,所以必然不能再與明家鬧起來。
夫家和岳家都不和,易讓人懷疑是謝衍與人不善,他自身有問題,風向也會隨之倒戈。
青鸞問:“那要去哪?”
明毓思索片刻,又說:“順道也給家主收拾兩身衣裳,他自會解決我們安身之所。”
現在這情況,不僅謝家,便是國公府的人都盯著他們,她自是不能貿貿然的帶著婢女去外宿,所以還是等謝衍安排吧。
這時的謝衍,正與陳亭長在辦公署中看著水戶巷的佈局圖。
八個男子相繼失蹤,所居之處皆標記了出來,還有他們在長安城做的活計,以及歸家時間。
有做更夫的,有做倒夜香的,也有是酒館打雜的。
這些深夜歸家的人,最容易落單。
可這水戶巷深夜歸家的人不少,若是綁架的人在巷中蹲守,不可能沒人見過。那只有可能是已然踩好了點,也仔細查過每個人歸家的時辰區間。
謝衍與陳亭長道:“綁架的人極有就是水戶巷的居戶,出入水戶巷才不會被人懷疑。”
丁胥也在屋中,應道:“可水戶巷南往北來的人都很多,每個月來來去去的人都不少,很難盤查出嫌疑人。”
謝衍看著掛起的佈局圖,拿起竹條,往火盆中攪弄了幾下,繼而在佈局圖上失蹤之人最多的那一塊畫了出來。
“查一下這一塊地方的屋子,有哪些居戶是從第一個失蹤之人出現前二個月居住至今的,最好是同時來了兩人以上的人。另外,再查一下是否有被眾人欺辱,常年除了誤工外從不出屋子的人,或是欠下大債務的人。”
謝衍解釋道:“失蹤的人身形都不算太矮小,抬走要不小的力氣,且巷子窄小,扛著人易發出聲響。兩個人以上更方便靈活,也可望風,所以定然不止是一個犯人。第二,不排除是報復,常年被欺辱,心生怨恨報復。第二,主謀之人要綁架這些人,目的不明,但所託去綁架的人,必然極為缺銀子,才會幹這等兇險且缺德的買賣。”
陳亭長道:“先前那兩個嫌疑人,提及過道長,謝大人可查到了是何人。”
謝衍轉身從桌案上拿起一張紙箋遞給了他,說:“百里內有回元觀,青雲道觀,這二者相對近一些,更遠一些的道觀,有乾元觀,白山觀。”
長安城是天子腳下,富貴之人多不勝數,而時下道觀頗興,百里內一條道能通四五家道觀並不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