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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電話裡的邱若藍一會兒哭一會兒笑,情緒幾乎要奔潰,邱默文聽得出她呆在在家裡,因為邱若藍這種肆無忌憚的咆哮,只有在家裡才敢發洩。

邱若藍如同瘋子般的咆哮過後,突然安靜下來,她的聲音突然恢復了銳利而又傲慢的語調,還來不及分辨這種詭異的情緒來自何處,邱若藍的聲音就透過聽筒傳了過來:“秋風是不是在你哪?”

邱若藍的這一聲略帶詭異的責問,把邱默文嚇了一大跳,他突然被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縮緊了心臟,如同被深埋在底下的秘密一下子見了陽光,他想說話,還沒出聲,邱若藍的聲音卻再次響起,帶著一點囈語的醉意:“你們是我唯一的親人,怎麼都不在我身邊!”

這話猶如一把匕首一樣捅入了邱默文的心裡,僅剩的那點自私的溫柔如同棉花一樣再也無法壓制住巨大的自責,慢慢從他心底漂浮了起來,他的心裡如同被閃電般的刺痛一擊即中,眼前的畫面全是邱若藍痛哭流涕的場景。

邱若藍在電話那端繼續嗚咽:“你們回來好不好……我搞不懂她為什麼就這麼狠心……她最聽你的話,你讓她回來好不好?”

邱默文不敢正面回答她的話,他困難地吸了一口氣,猶如一支壓力巨大的活塞壓在他的胸口:“恩,好的,我知道,我們過幾天就回去!乖,你趕快睡覺!”

邱若藍那邊發出一絲雀躍的驚歎聲,之後就沒有了聲響,邱默文對著話筒喂喂了幾聲,電話那端卻傳來邱若藍輕輕地打鼾聲,他無奈地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轉過身,朝客廳走去。

客廳裡,秋風像只小貓一樣蜷縮在沙發前的地毯上,她蓬鬆而捲曲的長髮,散發著一支成熟女人的柔弱美。她的臉緊緊貼在電腦的鍵盤上,看得出她是在極其不自覺地狀況下睡著。

邱默文不忍心吵醒她,輕輕移動電腦,把秋風抱上了沙發,沉睡中的秋風像極了邱若藍,她不時囈語地說話,如同受了很大委屈。

邱默文坐在她旁邊的沙發上,腦海裡翻滾激盪著過去好幾年的歲月,它們像是一條大河,從他眼前往東奔流,大河上漂泊的幾艘小船裡總能看到秋風的身影。

邱默文知道自己無法留住它們,只能用目光反覆摩挲它們,無數次邱默文也曾幻想,倘若邱若藍沒有收養秋風,然後他們在某個城市相遇,那將會是多麼美麗的邂逅。

這種想法幻想時很美,結束後卻是深深的愧疚。

邱默文隱約覺得他和秋風的關係或許從今往後就此結束,更或者就如同一艘巨大的宇宙飛船,永遠都在看不到的宇宙裡沉默無聲前行,最終是要漂往宇宙裡一個未知的世界,還是遇見一顆小行星撞擊毀滅,邱默文不敢設想。

他倚在沙發上,頭忽然沉了下去,然後深深的睡去。

於是之後的幾天,在秋風眼裡邱默文就變得很是奇怪。

邱默文突然閒了下來,除去早上會出去晨練一下外,幾乎全天都呆在家裡。

他會是時不時的表達對北京霧霾天氣的反感,也會時不時的問一下秋風最近是否和雷歐聯絡。

而此時的秋風卻提不起任何熱情,懶洋洋地躺在陽臺的藤椅上,看著窗外霧茫茫的一片,腳不時抖動一下,於是藤椅也跟著搖晃。其實秋風也一點也不喜歡北京的天氣,每次早上起床都是灰濛濛的一片,站在陽臺上往外看,像是踩著一朵弄髒的雲,很是恐怖。

而邱默文總是穿著拖鞋時不時端著盛有各種物品的盤子,像一個服務員般出現在秋風的面前。他小心翼翼地把果盤放在藤椅旁邊的桌子上:“來吃水果哦!”他的眼神出乎意料的溫和,黑色的瞳孔裡散發著溫暖又慈祥的目光。

正是這讓人如沐春風般的眼神讓秋風堅信邱默文心裡有什麼事要有求於自己。

在秋風和邱默文斷斷續續相處的時間裡,秋風已經對邱默文又足夠的瞭解。

一般而言,他的目光是遊離渙散憂鬱的,縱然工作時也如此,總感覺他心裡盛著一個天大的秘密,他身體就像是裝滿了一整個天空裡最悲傷的灰雲,無時無刻都散發著讓人無法抗拒的類似黃昏的氣息,這種氣息讓人頹廢,卻又像鴉片一樣一旦沾染就無法擺脫,直到最後無法自拔。

秋風抬起頭,望向邱默文,如掃描器一般在他臉上掃視了一邊,秋風故作輕鬆地用牙籤挑起一小塊奇異果,秋風問他:“你最近遇到麻煩了?”

他的眼神忽然閃爍然後立刻顯露出略帶刻意的微笑:“沒有啊……年會結束,公司給安排了年假而已!”他硬生生擠出一點微笑,以至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