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好欺負似的,到了左廂房門前,一腳用力地踹開了房門。也許是腳力過猛的緣故,房門顫了顫,先是全敞著,然後隨著未消的餘力又微微合上了一些。溫如水挑了挑眉,頗具挑釁地看了一眼已經閒適地坐在梨木矮凳上品著茶的玉痕一眼。
整個房間佈置和自己上次來幾乎沒什麼變化,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淡淡地清香,環境幽雅,設施精巧,一個巨形玉質扇形屏風立在房間的一側,相當於將整個房間分成了兩個空間。正對著屏風的是一套齊全的上好梨花木擺設,有矮凳,茶桌,還有兩個軟塌。此刻玉痕坐的位置便是茶桌旁的矮凳上。
玉痕聞聲側過頭來,先是看了晃著的門一眼,然後才瞥了溫如水一眼,手裡還拿著剛品了一口未放下的茶杯,“你這是做什麼?”玉痕慢慢地將茶杯放在桌子上,方出聲道。
溫如水將手環在胸前,不客氣地道“當然是來看看出手闊綽的玉公子此刻如何心安理得的享受著茗香雅室!”語氣裡的不滿之意更甚。
玉痕聽著她的話輕笑了一聲,白皙修長的手輕叩著桌面,也不看溫如水,只說道“如今看也看了,溫公子如果方便的話,請把門關上。”語氣冷靜,似乎絲毫沒聽出溫如水話裡的憤怒。
溫如水看著他這樣平靜地陳述著,氣得恨不得把房子都掀了。可偏偏自己還沒那個勇氣。玉痕不見溫如水有動靜,微微蹙了蹙眉,一個眼神回視過來,溫如水瞪了回去,然後還是不爭氣地跨了進來,狠狠地合上了門,隨即一手一扯臉上的薄皮面具,一手扯了髮帶,將自己的髮髻鬆散開來,恢復了女子的樣貌和長髮。
只有溫如水自己知道,此刻自己不做點什麼宣洩一下憤怒,真的會憋壞。玉痕看著她一舉一動都透著不悅和發洩,雖然恢復了女子模樣,可也看得出來並不是發自內心的心甘情願。
“你彆扭什麼?莫非真希望朕帶幾個美姬回宮還是來這裡像別的男子一樣春宵一刻?”玉痕站了起來轉過身子,看著溫如水說話的語氣也重了幾分。溫如水正欲辯解,卻發現辯無可辯。是啊,自己在彆扭什麼。他能縱容著自己的心願來這裡,自己還奢望什麼。
溫如水拿扇子輕敲了腦袋一下,自己真是氣糊塗了,都忘了帶他來這的目的。“當然不是了。要選美姬也是給哥哥選。”溫如水放鬆了語氣,後一句話低了幾分。
“溫如玉都不急你瞎操什麼心?需不需要朕下一道賜婚的聖旨來圓你的心願?”玉痕的語氣雖輕了幾分,不過對她這樣的胡鬧行為還是表明了不滿。
溫如水沒想到自己搪塞的一個藉口,玉痕居然當了真。想了想自己上次來這的那些胡鬧行徑,頓時明白過來玉痕的意思。“千萬別。我錯了還不行。”溫如水語氣軟了下來,認錯態度極其良好倒有些出乎玉痕的意料。
“玉公子,為了表示歉意,小女子特意準備了一出歌舞,不知玉公子意下如何?”溫如水放低姿態,極具討好的道。語氣輕快,多了幾分可愛調皮而非諂媚。玉痕想起她上次來這,看了好幾個時辰女子比舞,賞金豐厚,甚至揚言跳的好的可以收入府中,結果引得一眾青樓女子各展風姿,各出絕活,弄的極為轟動。後來還是溫如玉派人給她收拾的爛攤子,自己當時以為她只是一時興起,如今看來,竟是從中學藝,這份心思倒是奇特。
想到她千方百計帶自己來這,存得是這份心思,若說不感動是騙人的。玉痕笑看著溫如水,從她手中接過摺扇,“準了。”聲音低潤,帶著笑意。
話罷轉身來到挨著茶桌的軟塌上,隨意一坐,摺扇隨意一擺,一副靜候佳人曼妙舞姿的翩翩公子樣,溫如水笑了笑,原來他扮風流公子的樣可比自己像多了了。溫如水行了一禮,笑著道“公子稍候片刻,容小的換身裝束。”說完還不忘朝玉痕輕眨了眨眼睛。
玉痕忍住笑咳了一聲,,輕點了點頭,彬彬有禮,頗具風度。
只見溫如水去房門外吩咐了幾句什麼,過了不大會,溫如水手裡捧著一個盒子進了來。玉痕也不看她,只靜靜地品著眼前的香茗。想著迄今為止,還沒見過什麼能難倒她,樣樣技藝均算得上世間少有。這歌舞若所料不錯的話,她倒應該是現學現賣,不知道她這麼自大隨意的人能否舞出幾分女子的嬌柔清媚?玉痕一邊思忖著,一邊靜候著。
溫如水轉到屏風後,將盒子裡的衣服輕輕地拿出來,臉上帶著明媚的笑意,然後換上這套衣裙,坐在屏風後的梳妝檯前,璨然一笑。拿起一條綠色的絲帶,將直瀉於肩的長髮用綠色的絲帶纏了幾下,挽成了一個簡單地女子髮髻,髮髻之下依舊是長長的直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