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幸好她都準備好後手了,她是一定要跟秦翩翩鬥到底的。秦翩翩也沒有閒下來,她立刻找人將之前伺候蘇婉儀的宮人們全部都召集了起來,開始一一盤問。“桃妃娘娘,奴婢真的不知道啊。昨晚不是奴婢值夜,奴婢便早早地睡了,婉儀究竟是如何變成這樣的,奴婢根本不清楚。求桃妃娘娘明察啊,奴婢不想死啊……”她一聲聲地哭求著,不停地用頭磕地求她。秦翩翩有些頭疼,又來了一個不知情的宮人,這些小宮女哭得如喪考妣,完全就是怕她殺人滅口的狀態,也真不知平時蘇婉儀是怎麼用她們的。“之前有什麼異常?”秦翩翩擰了擰眉頭。小宮女停下了磕頭,神色之間有些躲閃,似乎是不敢回答。“有什麼話就直接說,難不成還要本宮讓人來打你幾板子見血,才肯開口嗎?”秦翩翩冷下了聲音。那小宮女立刻搖頭,揚高了聲音道:“並沒有任何異常,就是從您的賞桃閣回去之後,主子就坐在內殿裡了。一般內殿只有串兒一個人能進,奴婢們是不許進去的,因為主子研製胭脂水粉,都是非常重要的東西,不能被奴婢們看到。她一直待在內殿裡,直到晚上串兒去拿了晚膳,伺候她吃完之後,主子就很高興了。接下來奴婢就走了。”秦翩翩皺眉,蘇婉儀這不許其他人進內殿的壞習慣,才正是導致她悄無聲息標稱這副鬼樣的原因。“串兒是誰?”“就是死掉的那個宮女。”小宮女回她。秦翩翩更覺頭疼,揮揮手讓人把她帶下去。柳蔭見她愁眉不展,立刻走上前替她揉肩按摩。“主子,會不會是這串兒偷換掉了蘇婉儀的脂粉,所以導致蘇婉儀用了脂粉化妝變成那副模樣。而串兒自知活不了了,為了不拖累家人,直接服毒自盡了?”柳蔭輕聲問了一句。“人家就是想你往這方面蓋棺定論呢。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之前張成帶回來的那塊白色錦帕,正是我和皇上都拿到的那兩塊提醒的帕子,布料和裁剪一模一樣,正好連這個疑點都解釋了,證明那帕子就是蘇婉儀送來的。這串兒為何好端端地要如此禍害蘇婉儀,一點舊情都不念,總之我是不信的。”這事兒就懸而未決,後宮裡還未曾引起什麼震盪,朝堂裡就已經鬧翻了天。蕭堯坐在光明殿上,一身黑色龍袍,頭戴金冠,殿中跪了一片朝臣衝他行禮。就聽張總管揚高了嗓子道:“有本上奏,無事退朝。”他剛退回去,就見朝臣之中有一人出列,高聲道:“微臣戶部侍郎替江南知州蘇道陳情,蘇婉儀如今臥床不起,原本正是好年華,卻要如此頹喪度過殘生,生不如死,還請皇上能早日督促桃妃娘娘,將兇手繩之以法。”蕭堯挑了挑眉頭,竟然還把這種事情放到朝堂上說起來了。他原本不準備搭理,一連三日那蔡侍郎都跟打了雞血一樣,每日必啟奏此事。等到 翩翩有喜蕭堯來到賞桃閣的時候,臉上還帶著幾分火氣,不過在見到秦翩翩的那一刻,面上的表情立刻收斂了些。“這些人當真是居心不良,你在管理後宮的時候,若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儘管告訴朕,朕來替你出頭。我倒是要看看,這個後宮到底誰說了算。”他沒好氣地道,不過處處都表現出替她出頭的架勢。秦翩翩見他這樣,輕輕笑開了,讓人去小廚房把湯端過來。“臣妾讓人燉了冰糖雪梨的甜湯,皇上喝一些清熱敗火,感覺應該會舒坦一些。”甜湯端來之後,兩個人相對而坐,一起拿著湯匙慢悠悠地喝著,不時說上幾句話。只不過秦翩翩今天的狀態似乎有些不對勁,平日裡她最喜歡喝雪梨甜湯了,但是今日喝了兩口之後,竟然覺得嗓子裡膩得慌。而且胃裡面一陣翻湧,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已經開始嘔吐了。幸好還沒喝上幾口,否則還要吐得稀里嘩啦的。“這是怎麼了?著涼了?”蕭堯立刻放下湯匙,有些擔憂地看著她。柳蔭她們立刻湊上來收拾,有倒水伺候秦翩翩漱口的,也有將地上的汙穢物收拾乾淨的。一切收拾妥當了,秦翩翩的面色才好看了些,她一下子就與皇上對上了視線,男人緊盯著她,還是有些擔憂的。“沒有著涼,可能最近事情多導致的。”秦翩翩這種說法並沒有讓蕭堯放心,他硬是讓人去把太醫請來。今兒恰好是王太醫當值,他還沒進殿的時候,就一直在用手擦汗,一聽說去賞桃閣診脈,渾身都冒冷汗。他想跟別人換都換不了,終究是躲不過去。王太醫進來的時候,一眼就瞧見坐在當中的皇上,當場就覺得膝蓋發軟,直接跪了下去,先行了個大禮再說。蕭堯看見他這副臉色蒼白的模樣,不由得從鼻孔裡冷哼了一聲。王太醫就更覺得自己一顆心哇涼哇涼的,甚至連脖子都是涼颼颼的,他覺得自己這條小命又要不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