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裡被壓得頭低低,彷彿站不住,眼睛卻再次瞄向一旁的李笑白,聲音愈發低了下去,“我……我那天……謝……是真的……”,彷彿瞬間鼓足了全部勇氣一般的仰起頭,迪蘭對著李笑白清晰的大聲說,“那天的事,謝謝你!非常感謝!”
後者卻沒什麼反應,只拉了拉肩上的揹包,轉過身去,“走了,羅德。”
羅德里安卻笑起來,揉了揉手下金髮男孩毛絨絨的腦袋,輕聲告密,“瞧,他害羞了~”
被冷落的迪蘭愣了愣,重新望向已經走遠的黑衣少年,以及一邊蹦蹦跳跳追上去一邊回身跟自己揮手告別的綠眼睛大男孩,心情忽然的,輕快了起來。
這樣比較好,他想,還是做對的事才會覺得心情好。
有多久沒回家了呢?
迪蘭仰頭看看佛羅倫薩蔚藍的天空……家鄉啊,那裡又窮又鄉下,可是那裡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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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說……果然是地頭蛇的做派麼……”羅德兩手託著兩個人的午餐盤,望著面前呈圓形包圍圈截住二人的人馬,無力嘆氣,“難得人家小美人還特意來警告我們的……果然不應該來食堂的麼……”
李笑白,“我餓了。”
羅德再次嘆氣,“兩個小時前不是才吃過煎餅……”然後開始頭疼的考慮要不要換一個不這麼能吃的傢伙養……
四周提著刀槍棍棒各式兇器的流氓學生漸漸無法容忍這種建立在煎餅上的對話,殺氣也越發的蓬勃不穩定起來……喊話階段已經過去了,而作為首領的花襯衫男和古銅面板男則明顯被二人無視了。事到如今,除了動手,似乎也沒什麼可做的了。
李笑白,“我可以打他們吧?”
羅德,“嗯,打到讓他們一個月內不能來上學,臉上又沒有外傷的程度就好。”
李笑白,“……那是什麼程度?”
“……”羅德,嘆氣,“別弄死就好。”
李笑白,了悟,“知道了。”
羅德,“你慢慢打,我先去佔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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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羅倫薩陽光下,窗邊享受新鮮乳酪和櫻桃派午餐的兩人:
羅德,“真不可思議,他們居然被你打哭了!哈哈哈……什麼啊,簡直像小孩子……”
李笑白,“普通學生而已,本來就是小鬼。”
羅德,“吶~這句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格外沒有說服力啊~”舔了舔叉子,把最後一個櫻桃派放進盤子裡,“嘻嘻~家養的狗被打了,主人該出面了吧?”
李笑白,“這樣沒問題麼?我以為作小偷要低調。”
羅德,“任務需要,這次要高調,不然修斯少爺注意不到我們呢~”
李笑白,“你想釣他?”
“錯,”羅德狡猾的笑,插著色拉的叉子指了指李笑白,“是‘你’想釣他。”
“為什麼是我?”李笑白皺眉,“我不喜歡他,那個男人……像蛇一樣。”
“其實也不一定是你,你來或者我來都一樣,”羅德聳聳肩,“只是那天在大禮堂,我看他明顯對你更感興趣的樣子。”
李笑白插起羅德的最後一塊派憤憤的吞掉,“我要做什麼?”
“館長的鑰匙和烏菲茲美術館的內部平面圖。”羅德叼著叉子從揹包裡掏出幾張破紙片,“這是畢加索作品巡展的規劃案,展覽三天後開始。這次展出的作品總價值高達3億美元,所以在那之前烏菲茲起碼會閉館一天,所有防禦安保系統一定會更改,我們要知道重新安排的內部設施,而且必須提前知道。”
“而只有烏菲茲最高長官和榮譽館長有資格提前巡視,是麼?”大好的機會——如果能跟去的話。
“賓果!你要取得修斯的信任,成為隨行人員之一,或者,”羅德勾起嘴角,“乾脆成為他本人。”
李笑白動作頓住,抬眼看向對面的大盜,“成為他?他是歐洲黑幫老大的兒子,你還真瘋狂。一幅畫而已,值得麼?”
“你知道我們要偷的是什麼畫麼?”羅德抽出一張縮小版的照片,遞給李笑白……“《拿菸斗的男孩》*2,畢加索創作於1905年。2004年5月5日在紐約蘇富比拍賣會拍出1億多美元的天價!買主身份沒人知道,但沒人去追究,因為每個人都在為它高到離譜的價格震驚!Yeah Baby!這是當今世界上,最貴的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