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住二人,許易劈手摘過那盛放了噬心蟲的透明瓶子,輕輕拍著著嶽子陵肩膀,笑道:“噬心蟲,你竟有此等好玩意,我來看看你準備了幾枚,你最好祈禱只有一枚,那樣可就只有尊貴的雲公子能享用了。”
嶽子陵頓生惶恐,拼命掙扎,卻不得動彈,更開不得口。
許易劈手摘過嶽子陵的須彌戒,神念侵入,大吃一驚,內裡的噬心蟲瓶,竟有十多枚之多。
“嘖嘖,想不到堂堂紫極閣的弟子,竟是如此陰鬱鬼祟,備下這般多的噬心蟲,真不知你到底想要幹什麼。”
說著,許易放出神念,將嶽子陵的嘴巴分開,拍開瓶子封禁,一道神念包裹著噬心蟲,直朝嶽子陵口中送去。
嶽子陵唬的魂飛天外,眼珠幾乎暴突,卻苦於受制,出不得一言。
待嶽子陵服下噬心蟲,許易收了空瓶,便將嶽子陵放開、
隨即,又從嶽子陵須彌戒中攝出一瓶噬心蟲,拋入嶽子陵掌中,“去,給你的好朋友也吞一枚。”
嶽子陵腦袋嗡嗡作響,一張麵皮忽青忽白,表情更是豐富至極,他想發怒,又想求饒,嘴皮連續不停顫抖,卻終究什麼也說不出。
他從未曾想過,有朝一日,自己會被自己培養的噬心蟲所害。
這種命懸於他人之手、剎那煙消的感覺,讓他倍感惶恐。
偏生仙門弟子的尊貴身份,讓他始終拉不下面來,向許易求饒。
許易道:“看來你們不愧友誼深厚,既然你不願對雲公子下手,那我便放雲公子離開如何?”
聞聽此言,自覺身已墜入九幽地獄的雲中歌,陡然生出一份希冀來。
未料,許易話音方落,嶽子陵身形一晃,便至雲中歌近前,電光火石之間,將那枚噬心蟲送入雲中歌口中。
下一瞬,箍在雲中歌頭頂的蠍針,又化作一柄金色小劍,朝許易指尖纏來,化作一枚金色戒指。
許易輕輕摩挲戒指,對這初試鋒芒的化形骨劍,極為滿意,暗歎,也不枉費自己這兩載苦心。
卻說雲中歌方得了自由,便朝嶽子陵狂撲而去。
事到如今,他不恨許易狠毒,那是他謀算不精,反落入賊手,怨不得旁人、
唯恨嶽子陵為虎作倀,對他下手。
這種感覺,頗類似許易上一世,國人痛恨漢奸猶勝鬼子。
尤其是,他萬萬不能理解,姓岳的堂堂名族子弟,為何就要備下這該死的噬心蟲。
若非這該死的嶽子陵提供噬心蟲,他也不會落至這般田地。
至於當時嶽子陵取出噬心蟲,準備用來炮製許易,他發出的快意獰笑,自動被他忽略了。
兩人甫一交手,便將一眾陰險狠辣的招數,盡數端上了檯面。
害人不成,反被人害,生死存於一線。
無比的憋屈,讓兩人心頭都積攢著一股邪火。
戰端一開,便打的日月無光、山河變色,整座大殿瞬息被煞氣縱橫的法術攻擊,毀去大半。
許易一閃身,在雲中歌先前的寶座上坐了,紅泥火爐燃燒正旺,紫銅壺的茶蓋已被沸騰的煙氣頂得突突直跳。
一壺香茗,在這時終於烹好,卻盡便宜了許易。
許易抓過銅壺,給自己滿上一杯,徑直朝口中送來。
他如今的修為早就不懼沸水,茶水才入舌尖,便在味蕾上炸開,充沛的靈力,在胸腹間跳躍。
許易優哉遊哉飲茶,嶽子陵與雲中歌卻打出了真火,連拼十餘記,皆是狠辣招數,各自噴出數口鮮血。
兩人修為差相彷彿,各有防身秘寶,一時間竟是誰也奈何不了誰。
又拼鬥片刻,許易一壺茶將將飲進,朗聲道,“茶葉還有沒有,味道真不錯,趕緊續上。”
此話一出,嶽子陵與雲中歌如洩了氣的皮球,頓時鬥志全無。
任誰被如觀猴戲一般地玩賞著,都會生出不自在,何況兩人也只是一時激憤,誰都明白什麼是當務之急。
當下,兩人雙雙罷手,怒氣衝衝對視。
許易輕敲茶杯道:“怎麼就不打了,這才戰了多久,完全沒看過癮。再說,我只是要茶葉,不耽誤您二位拼鬥。”
說話之際,他起身離座,緩步朝二人行來。
行到雲中歌身側,大手一招,雲中歌脖頸處的須彌戒脫體而去,落入他掌中。
又衝嶽子陵招招手,後者賠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趕忙將放空的噬心蟲瓶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