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過,我們都互相致意,
但沒有人,聽懂我們的言語。
你有你的銅枝鐵幹,
像刀,像劍,也像戟;
我有我紅碩的花朵,
像沉重的嘆息,
又像英勇的火炬。
我們分擔寒潮、風雷、霹靂;
我們共享霧靄、流嵐、虹霓。
彷彿永遠分離,
卻又終身相依。
這才是偉大的愛情,
堅貞就在這裡:
愛——不僅愛你偉岸的身軀,
也愛你堅持的位置,
足下的土地。
許易擱筆,滿場死寂無聲。
許易移目看去,陶景聖已經呆住了,蘇行春俏面鐵青,圍觀眾人皆面有所思,先前為陶景聖叫好的一干女修們,竟有幾個捂著胸口直掉眼淚。
許易的視線落在宣冷豔身上,宣冷豔的目光也朝他看來,那雙美眸中透露出的情緒,極為複雜,有震驚,有感動,更多的卻是不可思議。
“陶兄,我這首作品,和你的比起來如何?”
許易含笑問道。
實事求是的說,前世的許易雖是半個文學青年,但真心不喜歡現代詩,但這首致橡樹,卻是例外。
以樹喻人,寓情於物,情景交融,感情真摯,是許易心中現代詩巔峰中的巔峰。
而陶景聖的作品,在這個新體詩剛剛發軔的世界,勉強能算佳作,可和許易這首新體詩的頂峰相比。
無疑是雲泥之別。
陶景聖的臉上頭一回沒有了淡然,眼皮微跳,口舌發乾,“夷陵兄大才!是陶某輸了。”
他素來接受的教育,讓他沒辦法當著如此多人的面,強詞奪理。
畢竟,只要眼睛不瞎,識得文字,誰都能品味出兩首作品,孰優孰劣。
只是一點,讓陶景聖萬分想不透,這個夷陵公子怎麼會精通新體詩,畢竟,即便是在仙殿,研究新體詩的,也就在那一個不大的圈子。
而且這首作品,分明是女性的口吻寫的,十分不對勁。
不過,這個檔口,他不打算多話,多說一句,便會讓人以為,他堂堂陶景聖,真的在死纏爛打。
“宣小姐,不覺得這裡很悶麼,不如咱們換個地方待會兒?”
許易在宣冷豔的授意下,向宣冷豔發出了邀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