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超的手機號只有幾個人知道,而大多數情況都是和汪洋打電話。晚上熄燈前一個電話互道晚安,早已成了汪家父子兩人每天都要上演的必備曲目。汪超也記不清這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了,只到是不經意間養成的習慣,習慣一旦養成再難改變,似乎汪洋的聲音帶有那麼幾分魔力,短短几句話就能讓煩躁一整天的汪超靜下心來,然後安然入睡。
汪超大多數情況下都會抑制著自己的情-欲,從一開始的茫然無知,到後來情不自禁,直到現在努力壓制,汪超一步一步走得艱難。他從不敢在汪洋麵前透漏半點,只道這樣就足夠了。爸爸是他一個人的,汪洋是他一個人的,沒人和他搶,他也不會放手,這樣就足夠了。
汪洋幻想著汪洋的一顰一笑,有段時間沒有見面的父親此時在他腦海中的印記有些模糊,汪超試想著汪洋喝酒之後躺在床上和自己打電話時的樣子,可能是微微眯著眼睛,半張著嘴巴輕輕呼氣,醉酒後微微泛紅的面龐,解開兩個紐扣半露著胸膛的凌亂襯衫……
汪超如同餓狼一般猛然坐起,那邊曲靖支起上半身看著他,問道,“怎麼了,汪超?”
汪超起身將薄毯捲了卷,下床將它扔到了自己已經裝好的行李箱內,說道:“太熱了,不想蓋了,帶回去洗洗。”
曲靖一個軲轆坐起來,吼道:“我靠,我把這事忘了。我的行李箱已經裝不下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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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超的車技在曲靖冒著生命危險的練習下已經很是嫻熟,汪超開車來接他回家,多數情況下是由汪超開回去的。
汪洋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身高已經超過自己的兒子轉著方向盤從路邊的停車位倒出來,幾個轉彎就從望不見盡頭的接孩子大軍中調轉出來,上了回家的大路。汪洋笑道:“還真沒想到,這麼快你都能開車了,也算是實現了之前買車時候的念頭。”汪洋當時只是說說而已,沒想到汪超這個成天上學的學生在開車技能上也是遙遙領先,甩了同齡人好幾個臺階,汪洋的願望早了好幾年就實現了。
汪洋一開始還不放心汪超這個未成年人來開車,不過在某次親自試坐之後,便點頭認同了汪超的車技,不得不說開車這東西還真的需要天分,向他在當初在駕校整整磨了兩年才拿到駕照,高峰期更是不敢上大路,汪超不過練了一個寒假,就比他還熟練。
汪超轉頭看看他,問道:“爸爸來的挺早的吧,先睡一覺吧,一會到家了我叫你。”
汪洋停車的位置靠近校門口,若不是來得早佔位的話,不會找到這樣的位置,而且停在了靠近路口大轉盤的位置,倒車出來也不麻煩,挑選這樣的車位,汪洋自是費了一番功夫。
汪洋還真有點精神不濟,昨晚喝了點酒,早上起來頭有些漲,在辦公室忙活了一個上午之後又趕著來市一中這邊,汪洋甚至不記得自己有沒有吃過午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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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超注意到汪洋靠著座椅後背睡著了,稍微調高空調溫度,減緩了車速,將車子開得更是穩當了不少。小半個小時的車程讓汪超開了將近四十分鐘,汪超將車子停在樓下,汪洋之前買房子的時候沒有買車庫,還好現在是夏天,晚上將車子停在外面也沒有多少問題。
“爸爸?爸爸……”汪超側身輕聲叫著見汪洋,見汪洋還在睡著,忍不住想去握住他的手。
他想了一年多,想過無數種可能,甚至自己構建過好幾次偶然間的碰觸,但汪超都沒有真正握住過汪洋的手。他不敢,他不敢賭,他害怕汪洋不要他了,他害怕最後連一聲“爸爸”汪洋都不讓他叫了。
汪超一遍遍地告誡自己,這樣就可以了,他知道,汪洋這輩子都不會再婚,李麗潔留給汪洋的印象太過陰暗,汪洋此後只會有汪超他這一個兒子,汪洋只會是屬於他一個人的。可同時在汪超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念頭,只止步於養父子關係的羈絆,遠遠不能滿足汪超的欲-望,他渴望得到這個人,完完整整地擁有他,不是一時半會,汪超想了一年多,數次在夢中驚醒時,下-身的溼潤提醒著他,夢中夢到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汪超想要的汪洋。
再等等,再等等,你想要擁有一個人,你拿什麼去賭,你有什麼資本去賭?
汪超顫著手去推汪洋的肩膀,汪洋從迷糊中悠悠轉醒,眯著眼問道,“我們到了嗎?”
“是的,爸爸……”汪超收回手,準備下車。
汪洋也從車上下來,汪超自己從後備箱提著行李,問汪洋,“爸爸最近很忙嗎?”
“嗯,省裡搞‘創城’,下週末要來檢查,忙了將近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