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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幹嗎?我到你這兒來賣表來了?現在誰還把這七八百塊錢放在心裡?這也就是一點心意嘛。”

錢亮亮沒能掏出錢來,就有幾分尷尬,可是要當面把表退還回去又有些面軟,正在猶豫不決,齊紅又說:“這表你要不要,不要我就地砸了它。”

錢亮亮只好說:“我都戴上了,還問要不要,發票呢?”

齊紅說:“你還要發票幹嗎?非要給我錢是不是?我沒開發票。”

錢亮亮不相信她買這麼貴的東西不開發票,就問她:“沒有發票萬一表有毛病怎麼辦?”

齊紅說:“有保修單就成了。”

錢亮亮估計她又把發票開成了別的東西,比如說辦公用品、影印傳真耗材等等,他想,即便她是真心實意要送他一隻手錶,也必然會找機會報銷,齊紅絕對不是那種捨得自己掏錢做感情投資的人。

齊紅說:“好了,你忙吧,不打攪你大處長了,今後多多關照啊。”說完轉身像一朵浮雲輕盈飄出門去。錢亮亮忍不住在心裡讚歎:了不得的女人,能伸能屈,說出來的話都是該說的能說的,不該說不能說卻又想說的,她也能讓你明明白白懂得她的意思。錢亮亮不能不承認,齊紅到辦公室來了前後不過十來分鐘,卻已經消除了自己對她的負面印象,不但重新修補了她跟錢亮亮之間的關係,甚至好像更加鞏固了他們之間那種在友情和戀情之間遊蕩不定的微妙關係。手錶在這裡起不到什麼作用,就像她說的,現如今誰也不會把那七八百塊錢的東西當回事兒,那隻不過是個由頭,關鍵還是那種微妙的掌控得恰到好處的話語、表情和現場氣氛,這一切都讓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齟齬煙消雲散。如果蔣大媽跟王市長在此之後跟他提出提拔齊紅的問題,錢亮亮想,自己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答應下來,而且積極去辦。

錢亮亮回家剛剛脫下外套橘子一眼就看到了他腕上的新手錶,揪過他的胳膊細細端詳了一番:“好傢伙,高階表,多少錢?”

錢亮亮接受了齊紅的手錶就沒打算瞞著橘子,因為不管怎麼說表錢一定要給齊紅,家裡橘子管錢,還得橘子來埋單,所以回家的時候就正大光明地把表戴著,橘子追問也就實話實說地告訴她是齊紅送的。

“嘿,怪事了,平白無故地她送給你一塊表幹嗎?”

錢亮亮說:“我是領導,人家想跟我搞好關係,這還不簡單,你以為這是人家送給我的定情信物啊?”

橘子開始洗手準備做飯,潔白豐潤的胳膊活像一段蓮藕耀人眼目,嘴裡卻喋喋不休:“人家給你你就要啊?你現在真出息了,今天這個送錢,明天那個送表,我算是明白了,人為啥都削尖了腦袋拼了命想當官,當上官為啥就像小孩子叼上了他媽的奶頭死乞白賴地不願意撒嘴,確實有好處啊。”

錢亮亮也湊到水龍頭那裡洗手,趁機抓撓著橘子的白胳膊:“我不要能行嗎?我不要人家就要當場砸了,這麼一塊好表砸了多可惜,我只能收下了。”

“滾開,別搗亂,”橘子甩開了他抓抓撓撓不老實的手,“我看你遲早也得變成貪官汙吏,我算是知道貪官汙吏是怎麼煉成的了,就是身邊、手下的人給泡出來的。”

錢亮亮說:“你要是不想讓我成為貪官汙吏,有一個好辦法。”

“什麼辦法?”

“明天你把表錢親自給齊紅送去,當面交給她。”

橘子說:“行,好人你做壞人我當,你唱白臉我唱黑臉,多少錢?”

“我看過價錢,標價是一千五,齊紅說她透過熟人七八百塊錢就買了。”

“哎喲,齊紅這傢伙真不是東西,這不是逼著我們家平白無故就得多出這麼一筆開支嗎?到底多少?要是一千五你還是乖乖把表還給人家算了,別瘦驢拉硬屎。”

“這表我已經戴回來了,現在無論如何不能還了,表錢你看看保修單上的銷售單位,直接打電話過去問問多少錢買的,然後把錢給她算了。”

橘子又抓過他的胳膊認真看了一陣,然後說:“表倒真的不錯,看上去挺氣派的,該不是你跟齊紅做好的套,用這種辦法讓我出錢給你買表吧?”

錢亮亮連忙矢口否認:“絕對不是,不信你明天親自給齊紅送錢去,一照面不就啥都明白了嗎?對了,給她錢的時候瞅沒人的時候給,別鬧得人家下不來臺,說到頭她也就是想當個科長。”

橘子說:“這種人哪能提拔,這不是明目張膽地行賄嗎,靠行賄上去的人能是好乾部嗎。真倒黴,碰上這麼一檔子事兒,平白無故就得花費一千多塊錢。對了,還有黃金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