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湯,不準喝酒,啤酒也不行。”
這個會開得嚴肅認真,時間一長與會人員就都有些疲勞,省委章副秘書長開始打哈欠,好像吸毒者犯了毒癮,常書記馬上宣佈會議到此結束,會後各有關部門按照會議精神積極準備,明天再開一次碰頭會,由各有關單位彙報接待工作準備情況。
與會者紛紛起身離去,窩頭也要走,常書記留住了他:“小沃,你留一下。”黃金葉便問:“如果沒我什麼事,我就走吧?”常書記說:“你也留下,怎麼能沒你的事呢?從現在開始每一項工作都有你的事。”
章副秘書長也沒有走,卻不打哈欠了,好像過足癮了,又精神起來。錢亮亮懷疑他剛才打哈欠是不是給常書記傳遞散會的訊號。
“王市長,章副秘書長,咱們把首長就餐的事情定一下吧。”
王市長跟章副秘書長異口同聲地說:“定一下,定一下。”
常書記看看秘書長,對王市長和錢亮亮他們說:“首長的飲食還真有點問題,章副秘書長說,首長在省裡的時候對飲食要求挺嚴格的,一定要四菜一湯,多一樣菜就讓撤下去,這還真不太好弄,小沃,你說說你的看法。”
“請教章副秘書長您一下,這位首長口味是南方的還是北方的?”窩頭問。
章副秘書長茫然地說:“好像北方南方的都行。”
窩頭說:“這你就失誤了,俗話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你連首長的口味都沒有摸清,怎麼給首長做飯?”
窩頭這話對著省委副秘書長說,無論是內容還是口氣都很不恭敬,常書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卻沒說什麼,因為大家都不能不承認,窩頭說得有道理。章副秘書長說:“你說得有道理,可是我們哪能知道呢?給你說,我還真的問過首長的秘書,首長的秘書光嘻嘻笑,臨了告訴我首長沒什麼口味,什麼都行。”
窩頭說:“秘書哪敢透露,這是首長的秘密,這要靠我們自己去琢磨,去想。秘書長,您總知道這位首長是哪裡人吧?”
章副秘書長說了那位首長的籍貫,然後又說:“那只是他的原籍,人家從小在外面上學工作,口味說不定早就變了。”
窩頭又刨根問底地追問那位首長在哪上的學,都在哪些地方工作過等等,好在這些倒也不是什麼秘密,首長上任的時候中央電視臺、《人民日報》向全國人民報告的簡歷都說得清清楚楚,章副秘書長就又說了一遍,當然比中央電視臺和《人民日報》說得更加詳細一些。窩頭抿了嘴眯了眼睛不吭聲了,好像是走了神。王市長激他:“老沃,怎麼了?行不行?不行我們就請秘書長從省上帶廚師過來。”
窩頭說:“王市長,論公你是我的領導,論私你是我的大哥,這話說得太不給我面子了吧?你們想想,首長出來視察,對自己要求嚴格,他哪能到什麼地方就告訴人家我愛吃什麼什麼地方的菜,我的口味是什麼什麼呢?愛吃不愛吃他都得吃,還得保證四菜一湯,當官也有當官的難處,你以為首長也像你們這個級別的小官,跟我們這些大老炊沒貴沒賤地稱兄道弟,什麼好吃吃什麼,什麼好喝喝什麼呀?人家要講身份,講形象,更要注意影響,所以有時候就不得不委屈點自己。”
常書記不愛聽了,制止他:“你別胡說八道了,跟王市長沒大沒小的,說你的想法。”
窩頭跟常書記的關係沒有那麼鐵,也就不敢跟常書記像跟王市長似的那麼痞,馬上一本正經地說正事兒:“我估計首長不管怎麼說還是對家鄉風味有感情,我是這麼想的,首長家鄉的口味是鹹中帶甜,清淡為主,所以我們安排食譜的時候還是以首長家鄉風味為主,以我們的本地風味為輔,上學時代呆過的地方就沒必要那麼重視了,俗話說窮學生窮學生,現在首長官大了,可是上學的時候照樣窮,那時候只能在學生食堂吃,不可能對當地的風味有什麼感覺,所以我不敢保證首長能開恩品嚐我們這邊的拿手菜,卻敢保證讓首長吃得比在省上吃得舒心、合口。”
王市長又罵他:“八月十五還沒到呢,你別蛤蟆鼓氣裝牛,話說得太大了吧?我就不相信你能比省上的廚師還高階。”
窩頭說:“廚師混到一定程度,手藝也都差不多了,真正能決出水平高低的就靠這兒了。”說著用粗胖的手指了指肥碩的大頭,“聰明來自腦袋大,到時候你就看著吧,有章副秘書長作證,首長在我們這兒吃得要是不比省上好,你就撤我的職,讓我掃廁所去。”
常書記說:“小沃的話聽著倒有些志氣,我們盡力而為,又要讓首長吃得好,又不能違反了首長的原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