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蘭和文曉梅似乎回到了出閣前的生活,每日裡和雙胞胎還有文曉菊一起上下書齋,校對賬冊,又時而聽文章講述經營之道,幾個夫人太太時不時送來各式點心,表面上愜意無比,私下姐妹二人時時抱頭痛哭,又不能被幾個幼妹看出絲毫端倪,可謂辛苦萬分。
當天晚上,嚴慎行便派人來接文蘭回家,卻被她拒絕了,之後一日數趟,嚴府裡有頭有臉的管事輪流上陣,卻連文蘭的面都沒見過就被擋了回去。
第三日頭上,嚴慎行按捺不住,向十六請了假,親自來接,文蘭依然不見,只傳了張便條出來,言道,若是家中的幾個侍妾無喜訊傳出,她就要一直在文府住下去。
嚴慎行氣得跳腳,卻也無可奈何,回到家中,左思右想,一腔怨恨都噴到了嚴家的族老們身上,他一改前些時日的敷衍態度,認真地跟十六學起了權謀,經營,人際各種詭道,打定主意要把嚴家搞個天翻地覆。
嚴慎行這邊跑得勤快,孫家那裡卻悄無聲息,文曉梅心中憋氣,嘴裡直冒酸水,恨得寢食難安。
孫慕白一人獨坐書房之內,時時想起文曉梅,但一想到她當日張牙舞爪的樣子就一陣頭疼,始終不明白,多個平妻,和多個丫鬟有什麼區別?她怎麼會如此氣惱。
哎,曉梅實在是太不懂事了,孫慕白決意要晾她一晾,過上段時日再親去接她回來罷。
文菊自得了文竹身殞的訊息,當場昏厥,隨即臥床不起,纏綿病床許多日。徐祈元怕影響她休息,卻是搬進了書房暫住,日日裡親侍湯藥,十分殷勤。
這日裡,文菊半夜醒來,感覺身體不像前些日子那麼乏力了,望望漆黑的臥房,空落落的枕畔,一絲寂寞燎上心頭,想見徐祈元的念頭突地生起,一發不可收拾。
她光著腳丫下了床,披上一件外袍出了寢門,一股寒風吹過,文菊縮了縮身子,見隔壁房間還亮著燈,心中泛起幾許溫暖,悄無聲息地靠近,開了門,又輕輕關上,徐祈元正背對著她奮筆疾書,聞得有人進來,頭也不回地道:“宵夜放在桌上,我待會兒就吃。”
文菊捂著嘴巴偷笑,躡手躡腳地接近了徐祈元,伸出手,從背後環住了他的腰,臉貼上了他的後背,一股熱氣從徐祈元的身體處傳遞過來,文菊舒服地嘆息了聲。
剛被抱住時,徐祈元一僵,以為是那個不開眼的丫鬟做了這等逾越之事,聞聲放鬆下來,抓著她雙手迴轉了身子,一張臉上漾著歡喜:“你怎地出來了,”話音剛落,感到手上傳來了陣陣涼意,低頭看到文菊光著腳丫,不由怒道:“怎地也不穿上鞋子,丫鬟們呢,都到哪去了?”
話罷,打橫將文菊抱起,直奔床鋪將她輕輕放下,攏起棉被把她蓋得嚴嚴實實,又覺得不夠妥帖,索性自己拖鞋上了床,解開衣衫,赤著胸膛將她擁入懷中,輕聲道:“可暖和些了?”
文菊點了點頭,伸出雙手環住他的頸,一雙眼睛緊緊盯著他,生怕一個閃神人便不見了,“三姐就那樣去了,我最近總是好怕,怕你也不見了。”說著,竟是垂下淚來。
徐祈元一陣心疼,吻上她的臉,親幹了她的淚水,哄道:“不會的,我怎麼捨得離開你呢。”
文菊收緊了雙臂,將徐祈元拉向自己,迎著徐祈元的唇親了上去,自文菊病後,徐祈元多日未近女色,愛妻如此熱情,他瞬間起了反應,卻又強忍慾火,低啞著嗓音問道:“身體可無妨了?”
文菊回答他的是更為熱情的吻,密密麻麻地親了他滿臉,一雙手向他身下滑去。
二人纏綿過後,精疲力盡,相擁而眠,文菊身體尚虛,卻是先他一步而醒,見天色微明,想起昨日瘋狂,情不自禁地一笑。
她下了床,想要倒杯茶水喝,見到桌上徐祈元昨日未曾寫完的書信,一時好奇,拿起觀閱,片刻後,一股涼意從腳底升起,一路衝到頭頂,她一手扶桌,才勉強站住,僵硬的抬頭,望向猶在睡夢中的徐祈元,一股血腥之氣直衝喉嚨,她張口一吐,那信紙之上猩紅一片,像極了她此時的心情,悲痛欲絕。
文菊吐血之時,徐祈元悠悠轉醒,見她一手扶桌,充滿仇恨的盯著自己,微微一怔,待見到她手中沾滿了血跡的信紙,立時明瞭,他翻身而起,急道:“菊兒。。。。。。”
文菊抓起桌上茶杯一潑,潑了徐祈元滿頭滿臉的茶水,冷笑道:“徐國舅真是好算計,為了給皇后娘娘固寵,不惜把兩個小姨子送進宮去當宮女。”
她揚了揚手裡的信紙,挑了挑眉毛,念道:“。。。。。。娘娘上次所言,宮女入宮需有一套規程,祈元已經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