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眼眶微溼,抿了抿唇,肯定地應道:“沒有了。”隨後又補充道:“只有我文章的妹子。”
陳陽洛所住的小院子成了文家的禁地,人人都說文章在此金屋藏嬌,風言風語越傳越烈,終有一日,一個一身火紅裙裝的女子帶著丫鬟婆子找上了門。
她生的頗為秀美,只滿頭金玉壞了一身的味道,顯出了幾分俗氣。上下打量了幾眼陳陽洛,旁邊跋扈的婆子已經上前一步,一指陳陽洛,氣焰囂張地說:“就是這個狐狸精,迷了老爺的心。”
陳陽洛一雙眼睛看透世情,猶如眾神俯視蒼生,那紅衣女子被她看的無地自容,惱羞成怒,斷然道:“把這屋子給我砸了!”
一眾丫鬟婆子一起動手,只把桌上的茶盞一翻掃地,旁邊供的菩薩,默寫的經書卻無人敢動。
等她們離去,望著滿地狼藉,陳陽洛也不去管它,自拿出來一本經書誦讀,心境祥和,榮辱不過是旁人強加於她頭上的罷了。
到了晚上,房門被人一把推開,一股酒氣直衝口鼻,文章醉醺醺地靠在門框之上,迷迷糊糊地望著燭下的陳陽洛,昏黃的燈光打在她身上,憑空多了一圈黃色光暈,如佛光一般,整個人似乎都要羽化成仙。
123清風手打,轉載請註明
番外 最是年少多情時(五)
文章跌跌撞撞的上前,兩隻手緊緊握住陳陽洛的手,哭的眼淚直流:“妹妹,哥哥對不住你,讓你受委屈了。”
陳陽洛任由他握著自己的手,看著他在膝頭哭得跟個孩子一般,終還是於心不忍,伸出手,猶豫半天,落在文章頭頂,輕輕拍撫,悠悠一聲嘆息。
文章哭了半響,抬起頭來,兩隻桃花眼裡依然淚眼盈盈,卻多了幾分堅決:“妹妹,讓我照顧你一生一世可好?”
陳陽洛的手停滯在了半空,她探究地在文章臉上掃視,見他一臉決然,沒有絲毫玩笑的意思,心中百轉千回,最後低低地道了句:“好。”
沒有聘禮,沒有媒婆,甚至嫁衣都沒有,兩個管事婆子給陳陽洛開了臉,挽了個婦人的髮髻,選了件淡粉色亮麗一點的水袖裙裝給陳陽洛換上了,兩個人對著皇天后土上了三炷香,彼此行了禮,就算是完成了儀式。
文章牽著陳陽洛的手坐到了床邊,摸出了一個檀香木匣子,又遞給她一把鑰匙,卻是個雕成貔貅模樣的玉墜,陳陽洛把玩半天,在文章的催促下開啟了那個首飾盒子,立時珠光寶氣映了滿屋,她逐一拿出來欣賞,縱使她從前日日向皇后娘娘請安,只怕皇后身上戴著飾物也比不上這盒中的成色。
文章一臉喜氣洋洋,輕聲道:“這是我開始經商後素日裡積累下來的,你往日裡穿戴的過於清淡,我總想著給你加點顏色。”
陳陽洛咬了咬下唇,這一匣子的珠寶絕非寸日之功,他尋了許久方才有這麼多積累的罷,難道,他一直都在惦記著自己麼?
她心裡始終有一塊疙瘩,撫摸著這一匣子的珠寶,陳陽洛垂著頭,輕聲問道:“秀秀姐,她還好麼?”
文章想也不想地便答道:“她很好啊。”話一出口,省的陳陽洛問的很麼,他輕嘆了一口氣道:“朋友妻,不可欺。”
他繼而拉住陳陽洛的手,低頭道:“我只想著和你在無可能,父親又以死相逼,就又娶了老二。。。。。。”
文章突地抬起頭來,急急道:“如今我既然已經有了你,自然不會再去尋她人”
陳陽洛不語,喉間逸出一聲無奈地低嘆,我佛慈悲,就讓信女沉淪吧。
文章果然信守承諾,若是因事不歸,就派人通報與她,若是回來了,必宿在她房中,據說二夫人鬧過幾次,卻都在她園子前就被擋了回去。
她這裡,已經成了文府的禁地,世外桃源,自欺欺人也好,她寧願相信,一生一世人,只牽一雙手。
她有喜那天,文章從外面日夜兼程地趕了回來,見了她拉著她的手,欣喜若狂地道:“我一直擔心你喜怒不強,哀樂不明,如今有了孩子,終於有了能讓你牽掛的人了。。。。。。”
話未說完,他一頭栽倒在陳陽洛懷裡,累的人事不省了,陳陽洛輕輕方正他的頭,端詳著他俊美的睡臉,喃喃道:“我一直牽掛著你啊。”
隔了幾日,文章外出,卻來了個不速之客。
陳陽洛和徐秀秀這對閨中密友互相打量著,徐秀秀見陳陽洛依然飄然出塵,發上的婦人髻絲毫未曾給她增添半分俗氣;陳陽洛心中暗歎,這幾年,歲月竟然未在徐秀秀身上留下絲毫痕跡,一如當初的恬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