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會來,那個笑得好看的人會來。
“你就是那個小乞丐?”聽見這聲音,她僵住,回答:“是。”順著看了那人一眼,華服著身,面相如畫,但年紀卻不算多大。
“你當本王的暗衛吧。”他走開,“就叫季夏。”
季夏在王府的地穴裡和一堆男人女人一起訓練,訓練的東西不分男女,他們都一樣,只有一個身份,就是這位王爺的暗衛。王爺是當朝天子的親弟弟,與天子關係向來要好,天子什麼不能瞭解的事都由他去了解。季夏只知道他叫衛衡,封號桓。不過她心裡還是覺得自己與他人不同的。她的名是王爺取的,而這兒很多人都沒見過他。
“主上。”季夏開始長個兒了,身量和竹子一樣。
“你是……季夏?”衛衡也有了成人體態,愈發俊逸。
“是,主上有什麼吩咐?”有一種歡喜的感覺,但季夏學會了隱藏情緒。
“三年。我只給你三年時間。三年後你若打敗所有的暗衛,你就直接跟在我身邊。”
“是。”季夏想做到,她也會做到。
每次衛衡出去,白天總有個奴人在身邊,夜間則是一個黑衣勁裝女子。她是季夏。季夏也常陪著衛衡在巷坊間轉悠,聽聽逸事。
衛衡走在前面,看見一個孩子在哭,她娘點著他的頭罵他:“你好啊!偷你爹的錢買糖葫蘆?給老孃回家!”說著便拽起哭得傷心的孩子離開。衛衡一笑,又心生疑問,轉頭去問季夏糖葫蘆是什麼。
“糖葫蘆?”季夏想了想,說,“山上摘的山楂果,串好,放到熬好的糖漿裡裹一層糖,甩出糖暈,然後包好拿出來賣。可甜了!”衛衡聽她說得動了心思,便拿出錠銀子給她,說:“喏,去買串回來。”季夏看到這麼大額的銀子,推了回去,說:“主子,哪裡要銀子?銅錢就夠了。”說著季夏就小跑去買糖葫蘆,沒一會兒便回來了,遞給王爺一根紅通通的糖葫蘆。
“你先吃。”本能的謹慎讓季夏先嚐。
“是。”季夏剝開,吃進一顆,咂咂嘴,真好吃。但她還是給了衛衡,衛衡看了看她,就下口去吃。酸酸甜甜的,比宮裡一些糕點還新鮮。他真的開始吃第二顆,第三顆……季夏在一旁低頭等著,忽然,一隻握著剩了兩顆糖葫蘆在串上的手出現在面前。她抬頭,衛衡笑了笑,說:
“季夏也想吃罷。”
心間一動。
一天,衛衡很有興趣地看完了一封信,說:“我有個故人找我有事呢!去看看。”
到了沈府季夏才知道,原來是沈府大少爺的妾生病難醫,拜託桓王衛衡請天下聞名的雲冉大夫來治。沈府不在京城,是楚地有名的世家,衛衡來了不好就走,也就留了下來。季夏時常跟著衛衡賞沈府園林,他總說楚地園林比京城的雅緻些。一日,他們走到一個小池邊,只見一個倩影立於亭中,有陣陣琴聲,悠揚婉轉。一看,原來是那個叫青華的小妾。
“你是沈少爺的那位青華姨娘?”衛衡站在原地未上前,在不知根底的情況下他不會貿然前行。
“回王爺,是。”青華停下,略有些驚慌地回答,似乎是嚇到了。
“你彈的是何曲?為何本王從未聽過?”衛衡想上前,季夏卻攔住他的步子,提醒道:“主子,她生了病,有病氣過人。”衛衡猶豫下來。他雖好音律,但犯不著拿自己的身體冒險。青華倒低聲一笑。
“你笑什麼?”衛衡問她。這女子,夠奇怪。
“青華在想,何來什麼病氣過人?即便有,那也有古話說的好…士為知己者死。”青華站起來,稍稍有些歪著頭說,嬌俏可人。
“你是本王的知己嗎?”衛衡的話裡都是不屑。
“王爺也喜歡音律,不是嗎?要不然何以問出那些話?”青華笑笑,又坐下去繼續撥絃。季夏倒有幾分驚愕,這位青華姨娘好奇怪,王爺站在這裡,她就這麼坐了下去,沒有敬意似的。她何曾碰到過這樣的女子,不止她沒有,衛衡也沒有。
季夏不知道自家主上後來是怎麼和這個叫青華的女子交情這麼好的,以至於他下了一道從沒有過的命令:“季夏,青華要出門,你隨同保護她。”
“是,主上。”季夏只能服從。
“咦?這人呢?”剛剛給主上買來糖葫蘆怎麼她就不見了?季夏只好一邊捏著糖葫蘆一邊找,天近黑了,季夏連衙門都問過了,就是找不到青華。權衡之下,她回了沈家。
“主上,青華姨娘她……”
“啪!”話音未落,一個巴掌劈在了她臉上。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