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小沫之前已經聽瑟琳娜講過了,如今只是附和著面帶微笑而已。
她的心裡卻一直不自在,忍不住扭頭看向雷銘,低語,“你陪我過來坐,會不會其他人心裡都不舒服啊?”
“有人敢不舒服我?”
“……”她是怕有人不舒服她錢小沫啊!
雷銘夾了一筷子的菜放在錢小沫的碗裡,“只是換一張桌子,你不用耿耿於懷。”
“……嗯。”
話是這樣說,可是錢小沫心裡始終有根刺啊,莫名的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虧心事似的。
不過,錢小沫天生知道如何治療這種感覺,那就是“吃”!
當看著僕人端上來的各色豐盛美食,把餐桌壓得沉沉的,錢小沫也實在不允許自己再自怨自艾下去,那可是暴殄天物的行為啊!所以,她舔了舔嘴角,握著筷子,忍不住吞著口水,每盤菜都夾了一筷子嚐鮮,而其他人卻依舊在聊過去的趣事。
瑟琳娜時不時故意看向錢小沫,好像是在炫耀這些事情,她知道,可是錢小沫不知道。
錢小沫實在搞不懂,也沒精力去搞懂。
飯桌上,嘴巴不拿來吃東西,而拿來聊天攀談,這簡直是物不盡其用啊!
該吃東西的時候,就要好好吃啊!這是對食物最起碼的尊重!
錢小沫喝了一大口剛端上來的山藥燉雞湯,瑟琳娜正巧端著滿滿的一小碟子鮮蝦,遞到雷銘的面前,“我親手剝的,BOSS快趁熱吃。”
“……咳咳……咳!”
錢小沫猛地被嘴裡的雞湯嗆了嗓子眼,急忙搶先端過瑟琳娜手中的小碟子,“……咳……雷、雷銘不能吃蝦的,他對蝦過敏啊!”
話音落地,瑟琳娜滿臉尷尬得蒼白,瞠目結舌的看向雷銘,她怎麼不知道啊?
雷晴吃驚的是錢小沫居然連這一點都知道,看來錢小沫和她哥交往的時間可不短啊!
而秦浩然沒頭沒腦地點著頭應道:“不錯,雷銘一直對蝦過敏,從來都不吃的。”
“有人剛才講了老半天,結果,還不如人家錢小姐的一句話!”柳語妖媚的一笑,鄙夷的白了瑟琳娜一眼,“這一句話背後的關係,可比某人那些陳年舊芝麻亂穀子的事情更有價值啊!”
瑟琳娜惱怒的瞪了柳語一眼,“你知道?”
“當然!”柳語挑著眉梢冷笑著,目光卻落在錢小沫的身上,意味深長的一字一頓,“雷銘的事情,沒有我不知道的!”
錢小沫的身子猛地打了一個激靈,好像是被人扔進了冰水裡的感覺。
柳語,是在暗示什麼嗎?
錢小沫很詫異,為什麼,她會突然有這樣的感覺?
她望著柳語的眼眸,直到柳語收回了視線,錢小沫才覺得自己心裡又有了喘氣的機會。
“不知道,雷晴還記不記得,那年我們7歲,雷銘8歲,我們在海邊度假,三個人玩過家家,雷晴是牧師,我是新娘,雷銘……則是新郎……”
錢小沫的心咯噔一跳,雷晴已經笑著回道:“記得!當然記得,那時候我說新郎可以吻新娘了,我哥還真的抱著你好纏綿的一個KISS啊!那可是我哥的初吻啊!”
柳語的臉微微一紅,“那時候,雷銘可還發誓說,長大後一定要娶我的,結果,當場被我拒絕了……”
“是啊是啊!你不說我都忘了!”
“這樣的事情,我可是一輩子都忘不了,對吧,雷銘?”
柳語狡黠的一笑,面帶微笑的望著正對面的雷銘,手指輕輕的繞著酒杯杯口打轉。
新娘新郎?8歲就給了初吻?發誓長大後要娶她?
什麼跟什麼啊?
錢小沫的腦袋嗡的一下,腦海裡都浮現出雷銘和柳語在教堂裡舉行婚禮的畫面,金童玉女,天作之合,一陣劇烈的恐慌感立刻襲上錢小沫的心頭,就好像一腳踩空了一階臺階似的。肚子裡翻江倒海,剛才吃進去的東西,像是定時炸彈,同時在她身體裡爆炸!
還沒等錢小沫回過神來,雷銘大手放在她的腰間,猛地一使勁兒,錢小沫整個人都被拽著坐在了他的大腿上,錢小沫倒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的摟住了雷銘的脖子,望著他,支支吾吾,“雷、雷銘……我……唔……”
錢小沫後半句話還沒開口,雷銘夾著一塊瑟琳娜剝好的鮮蝦喂進了錢小沫的嘴裡,卻根本不看柳語一眼,旁若無人,倒像是在和錢小沫解釋,“都說是過家家了,這種比玩笑更不靠譜的事情,你不要往心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