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五六分鐘的樣子,醫生合上病歷夾,長長地鬆了口氣,“傷者的命,算是搶回來了!”
“謝天謝地!謝謝你,醫生!”雷晴一手捂著紅唇,喜極而泣。
錢小沫更是如釋重負,想要上前守在雷銘病床邊的時候,雷晴忽然趾高氣揚地轉身站在她的面前,攔住了她的路,“錢小沫,從現在開始,我絕對不允許你靠近我哥半步!”
“可是雷晴,我只是想要照顧他而已!我是不會傷害他的!”
“是!”雷晴挑著眉梢冷笑著,“你不會傷害我哥的身體,但是你會傷害他的心!誰知道你這個惡毒的女人在這裡千嬌百媚之後,又會怎樣的翻臉不認人!既然如此,我寧願將你的狐媚主意扼殺在搖籃裡!你出去!你這個天煞孤星,不準進這間病房半步!”
“我……雷晴,你給我一個機會……”
“出去!”
秦浩然嘆了口氣,“老婆啊,雷銘現在需要她。”
“還不給我滾!”
雷晴惡狠狠地指著病房的門,錢小沫卻咬著牙猶豫不決,她真的不想離開!
秦浩然只能看向錢小沫,勸說道:“你先在外面等吧,雷銘剛醒來,需要靜養,你就不要在這裡,刺激雷晴和你爭執了。”
錢小沫知道秦浩然說得在理,心裡也明白自己的確沒有資格守在這裡。
可是她的腳下在朝病房外走去,一顆心卻越發飛向了雷銘。
秦浩然在她身後關上了病房的門,錢小沫完全不知道里面的情況,也不知道雷銘是不是又昏睡過去了。錢小沫嘆了口氣,一顆慌張的心稍稍落地,至少,他活過來了!
錢小沫背靠著冰冷的瓷磚,癱坐在長椅上,和自己的諾言,也是時候要踐行了。
她對自己說過,只要他們都能活下來,錢小沫會將所有事情都告訴雷銘。
那麼現在,她應該從哪一部分開始講呢?
白晝的腳步飛梭而過,錢小沫始終坐在長椅上思索著,焦慮著,時不時站在門口踮著腳尖看。秦浩然也會出來和她說說雷銘現在的情況,讓她不要擔心,叮囑錢小沫安胎要緊,錢小沫都一一謝過了。傍晚的時候,顧琪雪、柳語和瑟琳娜三人心急火燎地都趕來了。
錢小沫看著她們的背影,可是雷晴就是不准她進去。
一直熬到大半夜,錢小沫都靠在長椅上快要睡著了,忽然覺得有人在給她蓋著什麼東西,便突然睜開了眼睛。眼前的秦浩然正幫她籠著橘黃色的薄毯,淡淡一笑,“我吵醒你了?”
“沒有。”錢小沫坐了起來,薄毯滑落到她的大腿上,“雷銘怎麼樣了?”
“他一切都很穩定,你想看他,就進去看吧!”
“可是……”
“顧琪雪她們都已經走了,我老婆也已經睡下了,你悄悄進去,有事有我呢!”
錢小沫一陣歡喜,猛地站了起來,“謝謝你!”
“來。”
秦浩然躡手躡腳地推開了病房的門,錢小沫跟在他的身後,雷晴正躺在一旁的小沙發上,身上蓋著和錢小沫一樣的橘黃色薄毯。連榮麟為雷銘安排的是私人病房,雖然比不上市中心套房式的VIP病房,但病床和沙發還是隔著很遠。
秦浩然挨著雷晴坐著,示意錢小沫不用管他。
錢小沫頷了頷首,輕手輕腳地走向雷銘的病房,在病床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雷銘在病床上昏睡著,緊皺的眉頭卻一刻都沒有鬆開,臉龐飢瘦蒼白,嘴上都是乾枯龜裂的死皮。錢小沫嘆了口氣,端起床頭櫃的水杯,用棉籤沾了點水,輕輕地溼潤著他的雙唇,只希望他在夢中沒有這麼痛苦。
“安心睡吧,我會一直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直到永遠。”
錢小沫緊握著雷銘的手,在他耳邊輕聲低語,俯身在他的額頭上印了一吻。
清水滋潤著雷銘的雙唇,錢小沫的肺腑之言卻滋潤著他的心,他的夢,他的未來。
錢小沫坐了下來,依舊攥著雷銘的手,伴著他的呼吸聲,她也累了。
她慢慢合上了雙眼,趴在床邊,不知不覺間睡著了。
昏睡中雷銘的眉頭漸漸舒展,無意識的,握著錢小沫的手,緊緊不放。
醫院在黑夜中變得安靜下來,整座城市也都進入了夢鄉。
只是有人是美夢,有人是噩夢!
“誰讓你開的槍?誰讓你開的槍?”
Martini的怒吼聲驚起了一群夜鳥,他手裡拿著鞭子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