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年聽到他只是擔心徐氏現在的狀況會拖欠貨款,並不是有其他什麼目的,心裡也鬆了一口氣,心裡更加急切的想趕快了結這件事。
“雖然我不是魚腥草這方面的行家,但是也在市場上了解過行情,曬乾的每公斤不過十塊錢,新鮮的我可以給你一倍的價錢,你有多少我要多少,但是前提是你不能再把鮮草賣給其他人。”
徐新年自認給的價錢非常優厚,神色之間滿是志在必得,可惜他沒有想到螢幕後面的人是徐辭年,怎麼可能這麼容易饒了他。
“抱歉,如果這就是你給的底價,那麼這筆生意沒必要談了。”
徐辭年毫不猶豫的拒絕,讓徐新年愣了一下,緊接著不悅的皺起眉頭,“陳老闆,一倍的價錢你還不滿足?這個價錢無論我在哪家養殖場都能買到不錯的貨了,這筆買賣怎麼算你都不吃虧。”
徐辭年低低的笑出了聲,聲音沙沙的在音響裡響起。
“吃不吃虧可不是你說了算的,如果你覺得這個價錢在哪裡都能買到魚腥草,何必等這麼久來找我?不妨讓我猜猜你心裡怎麼想的,你一定覺得不過是個小養殖場,破破爛爛比不上徐氏集團財大氣粗,要不是我有求於人,才不會到這地方看人的臉色,我說的對不對徐先生?”
徐新年的心事被毫不留情的戳破,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再也維持不住剛才的氣度,“對,你說的沒錯,不過是個破養殖場,徐氏願意跟你合作已經是給你面子,你別不識抬舉。”
徐辭年哈哈一笑,嘴裡的咖啡差點嗆到喉嚨裡,“那好吧,既然徐先生覺得來這裡是紆尊降貴那請自便,我還有事,這次就談到這裡吧。”
說著他就要扣上電話,徐新年氣的臉色鐵青,卻沒有任何辦法,“你這是趁火打劫!”
“是又怎麼樣?徐先生你也是生意場上的人,不會不懂買賣是雙方的事情,我覺得價錢不合適,當然有拒絕你的權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我不願意賣也沒用。”
這一句話直接打在了徐新年的七寸上,噎的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自打他從韓國回來之後,躺在病床上的徐建國就在天天唸叨著“趙家宴”,雖然徐家已經做不出這六道菜,但還是會做不少藥膳,而那個生意火爆到人盡皆知的趙傢俬房菜館,就是靠著魚腥草藥膳出了名,所以徐氏也想效仿這個做法,搞了這一次免費的藥膳試吃活動,自然魚腥草這個東西就必不可少。
可是這玩意兒在北方太少見了,除了清源這家養殖場以外,根本沒有第二家做這個生意的人,如果是捨近求遠去南方進貨,又會趕不上週末的試吃活動,總之徐家進退維谷,唯一的出路就是跟徐辭年合作,沒有其他任何辦法。
思來想去,徐新年最終深吸一口氣,被逼無奈的放低姿態,“OK……陳老闆,有話不妨直說吧,你的條件到底是什麼,要怎麼才肯合作?”
徐辭年等的就是這句話,臉上慢慢的勾起一抹算計的微笑。
放下手裡的咖啡,他不緊不慢的開口,“很簡單,四倍的價錢,多加百分之二十的人工費,順便來回的運輸費也由你自理。”
徐新年愣了一下,四倍的價錢就是每公斤八十塊錢,如果買上萬斤,再加上人工費,等於一下子要拿出十多萬!
“陳老闆,你未免也太獅子大開口了吧?”
徐辭年笑一聲,聲音透過變聲器傳來帶著些玩味,“徐少爺,我要的一點也不多,你們徐氏現在是什麼情況你比我清楚,外面的醜聞鬧得沸沸揚揚,連我這個外人都知道你們最近一連關了好幾家分店,股票也跌的一塌糊塗,這時候給你們供貨,我要承擔多大的風險你知不知道?我這種小商人跟你們徐氏沒法比,十幾萬貨款在我眼裡可是大錢,說句不好聽了,萬一你們明天倒閉了,我又跟你簽了不許給其他人供貨的協議,難不成陪你們一起喝西北風去?”
“更何況你要的可都是我地裡最新鮮的苗子,砍掉一次,要等好幾個月才能長出新芽,這期間我沒有貨可以賣,吃喝拉撒找誰要錢去?”
他的口氣雖然輕鬆,甚至帶著幾分笑意,但是字字句句全都戳在徐家的脊樑骨上,字裡行間都彷彿盼著徐氏早點倒閉,可他說的卻句句在理,徐新年連一點錯處都挑不出來,反而被他堵的啞口無言。
徐氏現在的確岌岌可危,為了鹹魚翻身,基本上拿出了老本來舉辦這次試吃活動,如果採購不到合適的食材,一切都會前功盡棄,徐氏也會變成一個沒有任何油水的空架子,他徐新年要來之後還有什麼用?
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