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馬並非機器,馬與人一樣,是動物。有耐力限制,有體力限制。累了就要休息,渴了要喝水,餓了要吃飯。馬的最高速度並不能保持很久,馬更不能一直連續不斷奔跑不休。所以極好的馬,一日行三百里,已然是最佳的腳程。
那些八百里加急的文書,就算驛站連續換馬,就算道路極為平整,想真的達到一日行八百里路程,也是艱難無比的事情。
但是也因為有這種八百里加急的驛站換馬制度,京城裡的皇帝收到的軍情,時間長的也不過五日之前,時間短的三日之前的訊息也能收到。
許仕達從邊鎮發到京城的奏摺,在徐傑兵臨弘州城下的時候,已然就到了京城。
夏銳滿桌的奏摺都可以不看,看到這封奏摺,第一時間就開啟木盒來翻,面色頗為欣喜,為何欣喜?因為許仕達的奏摺比他預想的要早。心中大概以為必然是這皇帝威起了作用。
這封奏摺沒有經過樞密院,也沒有經過尚書省,就直接到了夏銳手鄭
書房裡還是那些學士相公,朝中的相公,已然只有兩個了,一個歐陽正,一個吳仲書。
所以相公之職,缺了不少。雖然三省左右相公,從古至今很少有滿編的時候,但是也很少有少到只有兩個的時候。
朝中並非沒有議過這件事情,但是補充宰相的事情,被夏銳直接拖了過去。夏銳當然也想補充宰相,但是夏銳不想用旁人推薦的人選,夏銳想用自己選的人。首當其衝的第一個,就是許仕達。
許仕達拜相,就差一個藉口了,差一個機會。此番夏銳偏偏要派許仕達邊鎮一行,其中緣由就在這裡。只要大戰得勝了,許仕達拜相位也就順理成章了。邊鎮之行,就是皇帝給許仕達安排的宰相之校
超晉升遷之事,自古就不多,但也並非沒櫻比如歐陽正當年,就是超晉升遷,連升幾級,拜相主持改革。
一邊拆這木盒與封印,夏銳還一邊微笑看著御書房裡在場眾人。更多是在看歐陽正。
所謂封印,印就是火漆上的印鑑,有保密需求的文書,特別是朝廷公文,都會在開口處滴上一些加熱後的火漆,火漆受熱就會變軟,冷卻了就會堅硬,還帶有一定的粘合作用。然後在把發信之饒印鑑印在火漆之上,如此火漆冷卻之後,就會封住開口,火漆上還有印鑑圖案,防止旁人再動火漆,以達到保密的作用。
火漆剝落之後,奏摺才能開啟,奏摺開啟之後,夏銳微笑著開啟翻看,翻看片刻,已然大怒,手中的奏摺連同木盒,全部飛落在書案之下。
“大膽!大膽!”夏銳連兩句大膽。
眾人連忙躬身,歐陽正更是開口問道:“陛下息怒,不知發生了何事?”
夏銳怒目而視,緊盯著歐陽正,開口怒道:“歐陽正,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如此欺君罔上,竟敢不把朕放在眼裡!”
歐陽正聞言大驚,連忙又問:“陛下,到底是何事如此動怒?”
夏銳站起身來,抬手指著歐陽正,喝問:“歐陽正,你那好徒弟,為何會在邊鎮軍中?為何那些邊鎮軍將還會聽他指揮排程?歐陽正,你當真好大的勢力,連邊鎮軍將都如此怕你?你……你當真比李啟明還有威勢啊?你……你就是第二個李啟明!禍國殃民之輩爾!國賊!”
夏銳此時把這所有的事情都算在了歐陽正身上,徐傑是誰夏銳一清二楚,夏銳更知道徐傑沒有這般能讓邊鎮軍將俯首帖耳的勢力,那麼這一切,唯有歐陽正這個幕後黑手才能操作得出來。
“陛下息怒,老臣從來不曾與邊鎮軍將有過任何交集,更不曾指揮過邊鎮軍將。老臣居大江十餘載,入京也不滿三年。入京之後,從來不曾出過京城。臣身為文官之首,豈敢與軍將勾連。還望陛下明察!”歐陽正已然有些慌張,因為皇帝夏銳給的罪名,實在太大,實在是擔當不起。
夏銳看得歐陽正慌張的神色,忽然冷冷一笑:“哼哼,京城都沒有出過,就有這般威勢。文官之首,好一個文官之首,竟然能輕易指揮邊鎮大軍,卻是連朕的旨意,在軍中都無人聽從。文官之首竟然比朕還有威勢。若非朕派許仕達走一趟邊鎮,如今都還被矇在鼓裡。那一日被人取而代之了,還不知是怎麼一回事。好厲害的文官之首啊!”
歐陽正聞言,已然跪拜而下,五體投地,口中大呼:“陛下,陛下冤枉啊,臣連邊鎮軍將的姓名都叫不齊全,如何能指揮得了邊鎮大軍。陛下冤枉老臣了,老臣忠心,日月可鑑,何曾有過一絲一毫違逆之念。陛下息怒,陛下明察。”
興許徐傑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在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