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中年公子到了二樓雅間,吃飯的食客們見到中年公子時露出的表情,就足以說明中年公子的身世不簡單,又想到中年公子被郭綸所傷而離開時,食客們逃跑似的離開二樓的情景,他就猜測到中年公子不會善罷甘休,待會肯定還會再來天醉居找自己的麻煩。而在這種情況下,誰還願意留在二樓上,待會中年公子再回到二樓時他就有可能會被殃及魚池,然而不遠處玉案前的書生對自己即將要面對的危險毫不在意,這不是說他不知道自己待會將會面臨什麼樣的處境,只能說他不懼怕中年公子的實力,或者有能力將自己置身事外。像這樣的人,若不是趨炎附勢阿諛奉承之輩,就肯定有大才之人。
可看對年玉案前的布衣文士,布衣散發,說不盡的光明磊落,不像是趨炎附勢阿諛奉承之輩,這讓姬輕塵對他刮目相看,便有了想結交一番的心思,“這位先生,待會這裡恐怕還會有一場惡仗,有可能要殃及到先生生命安全,還請先生能夠速速離開,以免傷了自己。”
布衣散發的文士聽到姬輕塵的勸告,依依不捨的放下手中的酒杯,向姬輕塵淡然一笑道,“多謝公子的好意,不過跟眼前的美酒相比,性命危險又何足道也!”
姬輕塵一愣,他還是第一聽到布衣文士這樣的言論,盡然認為美酒要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對這樣匪夷所思的回答,他有點啞然失笑,不過也因此覺得對方更像是一個名仕,值得自己結交,便誠心相邀道,“既然先生不懼危險,何不過來跟輕塵同飲一杯呢?”
“既然公子誠意相邀,又豈敢不從?”布衣文士說話很灑脫,沒有推脫姬輕塵的邀請。郭綸聽後立即走過去將布衣文士的酒具移到了姬輕塵的玉案上,布衣文士也走過來坐到了姬輕塵對面的位置。郭綸立刻為兩人斟滿了酒,姬輕塵舉杯向布衣文士一敬,“請!”布衣文士舉起酒杯,同樣說了一聲“請”兩人坦然一笑,便一飲而盡。
“四十年的汾州汾酒!”布衣文士飲完一杯,有點陶醉的說道,“吾飲汾清二杯,勸汝於鄴酌兩杯。當年我大燕的明帝喝完汾酒之後向康王寫的信中對汾酒就做了這樣評價。之後不少的文獻和詩詞中也多有‘汾州之甘露堂’酒、‘幹榨酒’、乾和酒‘等的美譽。可見汾酒之淳,汾酒之香,汾酒之名。今天在天醉居飲得汾酒,果然是不負虛名啊!果真是極品佳釀!”
“不曾想到先生也是一個愛酒之人,淺淺一口便能嚐出是幾年的汾酒,今日輕塵能夠在這裡遇到先生,即是偶遇,又是緣分。”姬輕塵微微一笑,舉起酒杯向布衣文士說道,“請!”
布衣文士舉杯,兩人又飲了一杯。
待這杯飲罷,布衣文士將酒杯放到玉案上,這才長長的嘆息了一聲,向姬輕塵問道,“公子,你可曾知道剛才被你的侍衛打傷的這名中年公子的真正身份?”
姬輕塵也很好奇中年公子的身份,現在聽布衣文士這名一問,便向對方問道,“難道先生知道?”
之前,布衣文士以為姬輕塵表現的這麼淡定,想必是已經瞭解了對方的身份,才會不怕對方顯赫的身世而讓自己的侍衛出手教訓的,現在一聽姬輕塵的回答,才知道姬輕塵也不清楚被自己教訓了的人究竟是什麼身份,所以他的神色一下變得有點凝重,“他叫趙成,是寧州城太守趙祥林的次子,平日裡仗著趙祥林是寧州城太守而遊手好閒不務正業,只知道欺男霸女,是寧州城一霸,剛才公子的侍衛傷了他,讓他受辱,顏面掃地,他又是一個睚眥必報的小人,肯定不會就這麼輕易的放過公子,以我之見,現在公子還是先躲一躲吧!”
姬輕塵淡淡一笑,沒有說話,他的眼裡寧州城太守又怎麼了,就是寧州將軍府的副將華西雄,不也是因為自己的不高興而當場給斬殺了嗎,更何況只是一個區區寧州城太守趙祥林的兒子呢?不過對於布衣文士的好意他還是很領情,微微向布衣文士拱了拱手,說道,“多謝先生的好意,不過就像先生剛才說的跟眼前的美酒相比,性命危險又何足道也!”
見布衣文士還想勸解自己,姬輕塵便向一旁的江柔說道,“江柔姑娘,今日輕塵要與先生痛飲幾杯,可否再唱幾曲以助酒興呢?”
江柔剛才被姬輕塵冷落使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現在聽姬輕塵這麼說,就知道眼前的公子還不反感自己,便欣然答應一聲,立刻抱起胡琴,優美的高聲再次在大廳中傳開
布衣文士見姬輕塵回答的也是這麼的乾脆和豪爽,他本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現在遇到了同樣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豪氣頓生,也就不在相勸,人杯來酒往,不多時剩下的半壇汾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