豈能不懂豪格話裡的意思?之前爭奪南下的統兵統兵權時,跟他們兄弟爭的最兇的就是豪格,現在豪格借向燕國提供戰馬向他們兄弟反擊,哈克蘇便不能忍,他向要還擊豪格。
“怎麼,老十二,你和你哥敗了一次,這膽子就變得小了嗎?”豪格大聲譏諷道,“不過也是,你們兄弟倆損失了我們北戎十萬精騎,確實是不該再擔當這次我們北戎南下攻打燕國的統兵主將了。”
哈克蘇本想大言反駁,可是他用眼光瞥了一眼莫達罕,見他在豪格說出這番話時臉上閃過一絲不悅之色,就語氣冰冷的說道,“五哥,這該不該繼續做南下攻打燕國的統兵大將,是大汗王說了算,你不是大汗王,請你慎言!”
他這句話說的很有技巧,這就已經為豪格給莫達罕上了眼藥,他清楚以莫達罕的心思,能聽得出他話裡的意思。他知道僅憑這句話不能讓莫達罕對豪格做出什麼,可讓莫達罕不滿豪格的跋扈不將他這個大汗王放在眼裡就夠了。
北戎在努哈赤死後,他的兒子們為了權力而爭鬥的非常厲害,這次雖然是莫達罕取勝坐上了汗位,可為了得到兄弟們的支援,他也是許下了諸多好處給眾兄弟,才獲得了大家的贊同,畢竟八旗兵力分散在他的幾個兄弟手中。
“對啊!這次兵敗,是該有人出來負責了!”正紅旗的旗主琦善說道,他是努哈赤的第九子,是莫達罕的九弟,這次他的正紅旗損失很慘重,他心裡非常的惱怒蒙不哥和哈克蘇。
“是啊是啊!”
“確實有人需要承擔責任。”
“這次南下統兵主將是必須要換的。”琦善這話一開口,見莫達罕沒有說話,大家膽子一大,就不約而同的符合道。
說話的基本上都是各旗的旗主,他們在討論是否向大燕賣戰馬的會議上出言聲討年前出戰曹州失利的原因,除了針對哈克蘇和蒙不哥兄弟外,還存了向莫達罕索要補償的心思,因為大家雖然嘴上沒有說該賣戰馬給大燕,可心裡都已經在打賣了戰馬的錢了。
“你們——”饒是哈克蘇再怎麼沉得住氣,可是在座的大家異口同聲的討伐他們兄弟,他就是涵養再深也被氣得不輕。他正要怒斥反駁,卻被莫達罕阻止了,可莫達罕自己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任由王帳中的眾人又吵成了一團。
眾人七嘴八舌的爭論了片刻,就大汗王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語,這才發現自己是在王帳,而不是在自家的帳篷,就立即閉上了嘴。因為北戎有個規定,就是在王帳裡,只要大汗王有理,他是可以有權利肆無忌憚的處置各旗的旗主的。
“你們說完了嗎?”莫達罕淡淡的問道,眼中殺機畢露。
王帳中的眾人沉默了!因為他們讀懂了莫達罕眼中的意思。
“說吧,這次這五萬匹戰馬是賣呢?還是不賣?”莫達罕再次問道,“哈克蘇你說,你在曹州城下跟燕人交過手,知道他們騎兵的戰鬥力。”
“大汗王,我的意思是,可以給他們戰馬。因為燕國在曹州的騎兵除了一直駐防在雁門關的黑鷹騎,就只有戍衛君臨城的龍驤軍騎兵,這兩支騎兵的戰鬥力跟我們八旗騎兵不相上下。不過他們的這兩支騎兵組建已經有數百年的歷史了,花了數百年的時間他們的騎兵才有這樣的戰鬥力,可見燕國根本就不適合騎射,我們就是將戰馬交給他們,他們在短時間內也難以組建出一支可以對抗我們北戎精騎的騎兵。”哈克蘇說道,他的話比較中肯,既沒有貶低燕國騎兵的戰鬥力,也沒有抬高黑鷹騎和龍驤軍騎兵的戰鬥力。
“對,我也是這個意思,既然姬輕塵願意花費重金向我們購買戰馬,我們又有這麼多戰馬閒置在草原,何不就將它們賣給燕國人呢?”莫達罕不給眾人說話的機會開口說道,“再說,我們就是給了他們戰馬,只要再過幾天,我們的大軍到了曹州城下,攻下了曹州城,他們的戰馬還不得是我們的嗎?”
“你們說呢?”莫達罕又問道。
“那這戰馬給怎麼分配呢?”拔灼問道。
其實,這才是眾人最關心的問題,就是賣出戰馬之後的利益分配。
“這次我們增兵二十萬,大軍糧草將是一個大問題,不能不考慮周全,就讓姬輕塵用兩萬匹戰馬的錢給我們提供糧草,剩下的三萬匹戰馬,除了本汗的鑲黃旗和蒙不哥的正白旗,哈克蘇的正黃旗外,你們五旗各分六千匹,你們看怎麼樣?”莫達罕說道,將利益全都讓給了自己的兄弟們。他這麼做也是沒有辦法,因為八旗除了他的鑲黃旗外都有損失,而蒙不哥和哈克蘇本就是正白旗和正黃旗的旗主,他們的人馬有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