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才要說話,身旁的出雲子已大聲催促道:“哈哈!你小子可真是讓我朝思暮想啊!邊走邊說……”
“去往何處?我正要趕往夏州……”林一不願挪動腳步。
此時的出雲子,一身俗不可耐的錦緞盡顯奢華,十足一個炫富的財主。他回首看向林一,狡黠一笑,說道:“小子,你趕往夏州可是去尋老夫?我已然在此,你無須多跑一趟!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林兄弟……”其了無心機般的哈哈一樂,便大步往海邊走去。
老夫、小子、林兄弟?這稱呼可真夠亂的!林一看了眼那肥胖的背影,若有所思。文心走過身旁,回眸匆匆一瞥。他稍作默然,還是慢步跟了過去。
片刻之後,三人前後到了海邊的一個僻靜處。
出雲子衝著大海很是張狂的大笑了兩聲,便隨手扔出一個玉舟,衝著林一與文心吩咐道:“開船啦,開船啦……”隨其大袖揮舞,那玉舟頓時化作五六丈大小,瑩白如月,光芒閃動,煞是奇異。
說話間,出雲子便在原地失去了身影,海邊的只餘下一輪新月低垂,並時隱時現,好似隨時要而去。
“林兄弟,磨蹭什麼呢?小丫頭,攙扶你林大哥一把,他沒見過世面!哇哈哈……”飛舟上傳來出雲子的大笑聲。文心神色一窘,垂首抿唇,卻還是忍不住悄悄回首。
林一無奈地搖搖頭,身形一動便上了飛舟。出雲子守在其間的一方矮几旁,手裡不知何時多出個酒罈子,正滿面笑容,神態可掬。文心隨後而至,稍稍欠身,便走至她師伯的一旁坐下。
“輕舟渡海,美酒佳人,夫復何求……”出雲子抱著酒罈子暢飲了一大口,談笑無忌。其一旁的文心臉色赧然,輕聲嗔道:“師伯……”
“小丫頭,你是不曉得。我每回遇上那小子,總是要被他佔便宜……”出雲子滿不在乎地笑道:“而此時此刻,我有美酒,你有美色,如此盛情相邀之下,人家還不領情呢……”
林一踏上了飛舟之後,便立在原地未動。見出雲子還在出言調侃,他忍不住再次問道:“這是要去往何處?”
“明知故問!”出雲子臉色一沉。他又摸出一罈子酒擱在了矮几上,帶著人畜無害地神情說道:“你既然上了賊船,便聽天由命吧!”
林一眉梢輕挑,隨即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一路之上專尋偏僻的傳送陣,便是有意避開是非之地。而事與願違,還要回頭走上一遭。他輕撩衣袍,走至矮几旁坦然坐下,伸手便抓過了酒罈子。
“哈哈!這才是我林兄弟!百多年未見,那句話怎麼說來著?哦!一罈老酒喜相逢,共憶當年患難情……”出雲子臉色一轉,忽而放聲大笑起來,周身的肉又是一陣哆嗦。他不忘隨手打出一個手訣,飛舟扶搖直上,驟然疾馳而去……
幾罈子酒下肚,出雲子興致勃發,話亦更多了。他聲稱藉助文玄子帶回的靈藥,這才好不易恢復了修為。而其本人呆在神州門很是憋悶,便趁著未央海大戰正酣之際,帶著師侄文心前去瞧瞧熱鬧。
出雲子還說了,這百年之間,無一日不在惦念著林一。不知林兄弟在仙域吃的可好,睡得可好,日子過得是否順心,等等,他為此一直放心不下。而如今,兄弟重逢,當痛飲一番,以示慶賀。至於當年的那樁約定,還提它作甚……
“仙域雖好,可咱家沒有依靠啊!此番迴轉,你便老老實實在我神州門安家落戶吧……”出雲子的臉上帶著酡紅,打了個酒嗝,醉眼迷離地盯著林一,笑嘻嘻地說道:“有美酒抒懷,有佳人相伴,豈不就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飛舟裹著一層光芒,風馳電掣般地往前飛行,遠遠快過尋常元嬰的遁法。而人在其中不見顛簸,一如平湖泛舟。林一嘴角含笑,神色如常。對面的出雲子醉態漸濃,卻兀自抱著酒罈子不撒手。一側的文心不便插話,獨自靜坐不語,自有女兒家的矜持與端莊。
出雲子好似猛然想起了什麼,“奪”的一聲放下手裡的酒罈子,興奮道:“小子,我便將文心丫頭許配與你如何?是成為仙門道侶還是成為凡俗夫妻,悉聽尊便!哈哈!如此以來……”他手舞足蹈起來,大笑道:“日後的神州門便交由你二人執掌,我與文玄子便可了卻一樁心事!”
林一心頭一怔,臉上的笑容沒了。出雲子盯著他,神情得意。而一旁的文心坐不住了,又羞又急地說道:“師伯!豈可酒後亂言……”
“老夫可是酒後吐真言……”大腦袋一陣搖晃,出雲子哈哈一笑,轉向文心好奇問道:“你這丫頭莫不是看上了寧遠?”對方已是雙頰緋紅,連連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