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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部分

即便沒有達到吳玉堂的滿意,也沒有超出吳玉堂的接受範圍,他笑道:“如此也好。周先生安心在醫院行醫,不要參與那些麻煩事情。”

又喝了幾杯,大大講述了浙西徐錫麟等人的離經叛道,又明著暗著告誡周樹人不要誤入歧途,吳玉堂才起身告辭了。

周樹人用厭惡的眼神看著房門,收拾了桌子,他拿出方才剛寫了一個開頭的文稿,想著這兩日白天那些混賬們的行徑,還有方才吳玉堂的話,周樹人臉色愈發難看起來。他微微停了一下,就繼續寫了下去:““這這些些都是費話,”又一個學者吃吃的說,立刻把鼻尖脹得通紅。“你們是受了謠言的騙的。其實並沒有所謂禹,‘禹’是一條蟲,蟲蟲會治水的嗎?我看鯀也沒有的,‘鯀’是一條魚,魚魚會治水水水的嗎?”他說到這裡,把兩腳一蹬,顯得非常用勁。

“不過鯀卻的確是有的,七年以前,我還親眼看見他到崑崙山腳下去賞梅花的。”

“那麼,他的名字弄錯了,他大概不叫‘鯀’,他的名字應該叫‘人’!至於禹,那可一定是一條蟲,我有許多證據,可以證明他的烏有,叫大家來公評”

於是他勇猛的站了起來,摸出削刀,颳去了五株大松樹皮,用吃剩的麵包末屑和水研成漿,調了炭粉,在樹身上用很小的蝌蚪文寫上抹殺阿禹的考據,足足化掉了三九廿七天工夫。但是凡有要看的人,得拿出十片嫩榆葉,如果住在木排上,就改給一貝殼鮮水苔。”

這個故事並不長,周樹人一氣就寫了千餘字。停下筆,周樹人回想起最近浙江文人對人民黨和光復會浙西分部的猛烈攻擊。還有對革命未來的想法。周樹人臉色陰晴不定。他這次願意參加支援救助隊的理由不復雜。人民黨的政治態度周樹人很清楚,他也不怎麼支援人民黨的政治理念。不過這還不足以促使周樹人參與支援北洋的行動。

北洋第四軍透過激烈戰鬥驅逐了日軍,周樹人很是激動。無論是人民黨在青島大敗日軍,殲滅日本九州師團,還是吳佩孚在日照打退日軍,都是中國的勝利。以人民黨冷酷無情的對敵態度,封鎖吳佩孚倒也不是太不能想象。人民黨與北洋的優劣與勝負,周樹人不想參與。只是那些對日作戰中受傷的官兵不敢因為缺醫少藥而死去。能夠為這些人盡一把力,這是中國醫生的職責。這才是讓周樹人帶隊前往日照的真正理由。否則的話,周樹人大可讓別人替代自己的出發的。

但是聽了方才吳玉堂的話,周樹人心裡面對吳玉堂的態度相當不滿。潤了潤筆,塗掉了其中一段,周樹人修改起自己方才的文章。

“不過第一要緊的是趕快派一批大木筏去,把學者們接上高原來。”第三位大員說,“一面派人去通知奇肱國,使他們知道我們的尊崇文化,接濟也只要每月送到這邊來就好。學者們有一個公呈在這裡,說的倒也很有意思,他們以為文化是一國的命脈,學者是文化的靈魂,只要文化存在,華夏也就存在,別的一切,倒還在其次”

“他們以為華夏的人口太多了,”第一位大員道,“減少一些倒也是致太平之道。況且那些不過是愚民,那喜怒哀樂,也決沒有智者所玩想的那麼精微的。知人論事,第一要憑主觀。例如莎士比亞”

“放他媽的屁!”禹心裡想,但嘴上卻大聲的說道:“我經過查考,知道先前的方法:‘湮’,確是錯誤了。以後應該用‘導’!不知道諸位的意見怎麼樣?”

靜得好像墳山;大員們的臉上也顯出死色,許多人還覺得自己生了病,明天恐怕要請病假了。

“這是蚩尤的法子!”一個勇敢的青年官員悄悄的憤激著。

“卑職的愚見,竊以為大人是似乎應該收回成命的。”一位白鬚白髮的大員,這時覺得天下興亡,系在他的嘴上了,便把心一橫,置死生於度外,堅決的抗議道:“湮是老大人的成法。‘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老大人昇天還不到三年。”

禹一聲也不響。

“況且老大人化過多少心力呢。借了上帝的息壤,來湮洪水,雖然觸了上帝的惱怒,洪水的深度可也淺了一點了。這似乎還是照例的治下去。”另一位花白鬚發的大員說,他是禹的母舅的乾兒子。

禹一聲也不響。

“我看大人還不如‘幹父之蠱’,”一位胖大官員看得禹不作聲,以為他就要折服了,便帶些輕薄的大聲說,不過臉上還流出著一層油汗。“照著家法,挽回家聲。大人大約未必知道人們在怎麼講說老大人罷”

“要而言之,‘湮’是世界上已有定評的好法子,”白鬚發的老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