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答道,“現在高溫冶煉技術還是不夠成熟,只能暫時採用這種化學置換法。”
章瑜點點頭,從中間的冶煉車間到了戒備森嚴的坩堝精煉車間,最終產品的確是一根根金條。章瑜隨手拿起一根,看著只是不大的一塊,入手感覺極重,果然是黃金。
放下金塊,章瑜再次瞅了瞅周圍,荷槍實彈的戰士們在生產線兩邊監視,記錄員時時刻刻刻都在記錄各種資料。這份森嚴產生的威壓讓人很容易就忘記了面前的產品是價值極高的黃金。
同行的還有柴慶國,等他與章瑜一起從車間裡面出來,柴慶國笑道:“沒想到陳主席以前不是和咱們開玩笑。”
“哼,陳主席真的不愛開玩笑啊。”章瑜冷笑著說道。
河南軍區代司令柴慶國對章瑜的表現很是不解,“章書記,你怎麼看著好像不高興。”
“我只是覺得陳主席的來歷太離譜了。”章瑜答道,“老柴,咱們聽陳主席講故事也不是一次兩次,黃金這件事看來你也記得。我想問你,陳主席和咱們說過瞎話麼?”
柴慶國搖搖頭,“以前總覺得陳主席愛開玩笑,可到了現在我可再也不敢這麼想了。”
章瑜表情陰冷的說道:“如果陳主席沒有到過三門峽,沒有親眼見到野地裡鍊金,他給咱們講不了那個故事。但是你真的覺得陳主席來過麼?在咱們之前,三門峽就沒有人聽說過氫氰酸這個名詞的。”
柴慶國聽到這裡,臉色也嚴肅起來,“老章,你到底什麼意思?”
“陳主席給咱們講故事,那是因為信得過咱們。我的意思是咱們以後不要講陳主席的故事。我聽見你和別人談起過陳主席的故事,這好像不合適。我調查了,然後覺得不能再調查下去,可是有些聽過故事的人未必會罷手。你覺得呢?”章瑜說完,盯著柴慶國看。
柴慶國和章瑜對視了一陣,然後扭開了頭。陳克的出身是人民黨內的一個大疑團,陳克極為罕見的以主席的身份釋出不許調查陳克年輕時經歷的命令。如果不是陳克本人,只怕人民內務委員會早就把身份不明的傢伙帶走嚴加審查了。但是陳克以前偶爾給同志們講起他年輕時候的事情,每件事都顯得極為玄乎,就跟說書先生一樣。但是除去這些故事的主人公是誰不論,這些故事本身卻沒有問題。就如同鍊金這件事一樣,陳克把地點,方法,工藝流程講述的清清楚楚。只用按照這個來操作就造就了靈寶這個人民黨最大的黃金冶煉基地。
“老章,我知道了。以後我會管住自己的嘴。”柴慶國答道。章瑜的提醒沒錯,人民黨的高階幹部們沒人懷疑陳克,哪怕明知陳克的出身是個謎團,也沒人真的想去解開這個謎團。陳克作為人民黨的締造者,擁有的核心地位,以及革命的這些年所起到的推動作用,讓同志們不在乎陳克年輕時候到底做過什麼。但是章瑜和柴慶國可以做到真心不在乎,別的同志就未必不在乎。如果有人利用這件事做文章的話,倒真的相當棘手。
“知道就好。”章瑜自己也不想對陳克的出身問題談論太多,就章瑜本心來講,他恨不得自己把這件事徹底忘掉,“這一年多後就要打仗,咱們河南肯定是首當其衝。就當下的局面來講,讓北洋軍不打進河南也不可能。所以讓他們打到什麼程度,我心裡面很沒譜。看看河南的情況,靈寶肯定會變成前線,結果偏偏在這裡還有黃金冶煉廠。陳主席說過不要怕打爛了瓶瓶罐罐,可是陳主席有這個心胸,我沒有。咱人民黨家裡面本來東西就金貴,打爛了我心疼。”
柴慶國除了擔當著河南軍區代司令職務之外,正式職務還是工程兵與鐵道兵司令。甚至不用看地圖,柴慶國就能在腦海裡面回憶起地圖,以及地圖上相關的地名以及當地的情況。
“袁世凱也不會只走河南,他也會派兵走山東。過了濟寧往南就是微山湖和棗莊,咱們在那裡有煤鐵複合集團,再往南的徐州有咱們的重工業基地。”說到這裡,柴慶國乾脆讓警衛員掏出了全國地圖,他用手指沿著人民黨與北洋的邊界劃了一下。在邊界上除了沂蒙山之外,其他地區都有對人民黨極為重要的工業基地。更別說作為飛地的青島集中了人民黨控制的諸多德國工業企業。光一個四方機械廠,當下就是人民黨最重要的鐵路機械生產中心。
“但是咱們也不能違背命令獨自行事。”柴慶國嘆道。
“你還記得陳主席當時做過的未來30年預測麼?”章瑜問。
“我光聽說過,那時候我不在安徽。”柴慶國答道。
“那時候黨內沒一個人真的信陳主席說過的話,現在看,陳主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