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茅房了嗎?”
“噓……你說顏先生會不會偷偷跑去找卿卿的娘啦。”
“有可能哦,大人就喜歡口是心非。”
“那……我們再去玩會兒?”
“噢!走!”
感覺到那群混小子似乎走遠了,可雙臂的桎梏仍是沒有鬆開的跡象,我剛想用出最後手段,誰知門板後面又傳來了聲音。
“卿卿,別傷心了,先生說不定有他的理由的。”是大壯那個憨憨地聲音。
“你說,先生是不是嫌棄我娘是寡婦?”
“先生才不是這樣的人,再說,我有點能理解先生的感覺。”大壯像是在整理語句似的頓了頓,“鎮裡傳的厲害,說你家裡是京裡的大人物,明明從小就在一起玩的,總覺得一下子,你離開我們好遠。”
“大壯哥哥……”
“雖然我爹要我別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但我總覺得不甘心。可不甘心又有什麼用,我沒有士林聰明,家裡的生意都仰仗士林家的照顧。就連那樣的人都說你已經不是他能奢望的人了。”
“可是、比起外公家的榮華富貴,我寧可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變啊。娘說,是她不孝,而且爹也死了那麼多年了,她已經沒有再抵抗外公的力氣了。所以,我想如果先生願意的話,如果先生願意的話……我們就不用走了,就還能留在這裡。明明不是什麼很難的事情。”卿卿啜泣的聲音一點一點從門板後面傳過來,弄得我的鼻子也好酸,眼眶裡也有什麼東西要溢位來。差點心一軟就要開門,對卿卿說我願意,我也想要有個人陪著呀,這裡要是呆不下去,再換個地方重新開始就好了。無論是那種情況都要比呆在顏焱這頭白眼狼身邊要好得多。
“你為什麼哭?”耳邊傳來的低語就好像是陌生人一般,“你就那麼喜歡她嗎?”
“死心吧,你以為為什麼時到今日,蘇家才會派人接他們母女回去。是蘇老頭當初自己站錯邊,如今太子失勢,二皇子春風得意,蘇老頭多數要獻上自己的外孫女當敲門磚啊。”
顏焱挑了挑眉好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顏焱再說什麼?我怎麼完全聽不懂。不,我好像突然之間根本就不認識他了一樣。
這還是早上那個因為我賴床只好掀被子撓我癢癢的那個顏焱嗎?
“我沒嫌你,也不會嫌你。就算你是喜歡男人的怪人,我也不會覺得你噁心。雖然花花世界,但你以為除了我身邊你還能去哪裡?你這根廢物一樣的東西能對女人做什麼?”
男性□被少年捏在手裡,嘴裡吐著毀滅自尊的毒液。
“說什麼喜歡男人,其實根本就是天閹的藉口吧,嗯?”
過分,太過分了。
我也不知道那裡來的力氣,一拳就把顏焱打飛出去撞到桌子上,沉沉地實木桌子都被撞得移位了。
很生氣也很傷心,找不到該說的話,只有眼淚掉個不停,更氣這樣無能的自己,比起自己剛剛遭到的精神摧殘,更擔心顏焱有沒有那裡被撞傷。這樣的爛好人的性子,我也沒救了。
很亂,我腦袋裡很亂,心很痛,指尖都一陣一陣地抽痛。開啟門,是木楞著的大壯和卿卿。
我無言地摸摸他們的頭,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示意我沒事。
學校不能待,也不想回‘家’。
我能去哪裡……
第二十四回
出了書院刻意挑人少的路走,也不知道最終會走到那裡去,或許根本就是個死衚衕?
“啊呀,這不是顏兄嗎?”
我回過身,楊、睿?是因為很久沒見的關係嗎?總覺得他說話的聲音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我看了看四周,已經是我不太認識的地方了。
為什麼楊睿會在這裡?
“為什麼是這種表情呢,落白。”
“錢大人,好雅興呀。”一個穿著朝服打扮的胖子跑過來,明明天不熱,卻是提著塊巾帕猛擦著汗。他讓我沒聽清楊睿的話。
雖然我分不清品階,但是後頭卻跟著我們的鎮長。
“下官在黃鵠樓備了晚膳,還務必請上峰……賞臉。”
“不必了,沒想到居然能在這種邊陲小鎮偶遇舊友,真是……”
“……”絡霜啊絡霜,你騙得我好苦。什麼意中人,什麼私定終身的夫婿,什麼前朝的後裔,你怎麼不乾脆寫小說去算了。
“……”胖子一邊擦汗一邊想說什麼,站在原地像只正在發抖的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