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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夕的腦子亂作一團,就覺得心口堵著什麼,讓他喘不過氣來,說不出話來,只能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周馨。
〃黎半夕,你到底愛不愛他?〃
〃愛。〃點頭,卻有些沉重,他能聽出周馨話裡的意思……這應該算是質問。刻字機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怎麼樣才算是愛,怎麼樣才能算是有資格去愛?半夕從來沒有覺得自己這樣懦弱過。因為秦衍說要把他和久年的事情告訴他們的父母,他便妥協了。如果他沒有妥協,那就不會有後面發生個各種事情,久年也不會住院,他們也不會分手……半夕很恨自己,恨自己的軟弱,恨自己的怯懦,讓久年陪他躲在昏暗的角落就像老鼠一樣〃相愛〃。當時久年想要和父母攤牌的時候,半夕沒有同意,說是怕有高血壓的爺爺經不起打擊,但實際上只是怕父親會揮起的掃帚。
〃對不起。〃他張了張嘴,良久才痛苦地擠出這三個字。對周馨說的,更是對久年說的……雖然他聽不到,雖然就算他聽到了也無濟於事,是自己太軟弱了,又怎能怪他先放棄了呢?
久年躺在病床上,手攥著身下的床單,心頭如用刀割著般痛,從來沒有想過分開的時候真的會這麼難受,還一直嘲笑電視上那些以為分手就哭花了臉就尋死覓活的小女生。
可是現在自己也是這樣了呢。
說分手的人是自己,而最放不下最痛苦的還是自己。
也沒有想到,兩個男人之間的感情真的能維持那麼久麼?沒有婚姻,家庭孩子的牽絆,說分便分了,那細細的一條感情線,輕輕一扯,便斷了。
自己幻想的美好未來,真的全成了幻想。
〃那堅不可摧的愛情只是幻想,那說了地老天荒的愛情也會是滄海桑田。〃那個作者寫過的一句話。
生活是沒有童話的,太過美好的祈願,到頭來只會落的個更加悲慘的結局。
想這想那想了很久,久年又睡著了。隱隱約約地似乎做了個猛,夢境是一片空白,只有耳畔迴響不絕的聲音:〃對不起……對不起……〃
讓久年想要捂住耳朵尖叫,但全身都如被抽乾了般無力。
半夕離開了醫院,但仍感覺那讓人不舒服的消毒水的氣味環繞在周身,腦海中,周馨說的話也一直揮之不去。
他拿出手機,在名片夾中翻出秦衍的好嗎,撥了出去。嘟嘟的忙音沒有響幾聲,就變成了男人低沉的聲音:〃半夕呀?〃
帶著調笑的意味,很是刺耳,讓半夕心中的女或燃燒得更旺了。
〃你是什麼意思!〃幾乎是用吼的,震得眼前都有些模糊。旁邊的路人一臉詫異地回頭看他。
〃誒?〃秦衍愣了一下,〃什麼什麼意思?我昨天不是和你講了……〃
半夕打斷他:〃你昨天和我說的是讓我今天給你答覆而不是直接把那些圖片錄音發給久年!〃
〃我沒有……〃
〃不要狡辯,那你怎麼解釋久年的事?〃
〃等等等等。你說清楚,久年出了什麼事?〃秦衍一頭霧水,好半天才明白半夕的意思,正要問,電話被掛上了。呵呵,半夕發起火來還真是可怕吶。摸摸下巴,雖然不知道久年出了什麼事,但聽起來似乎兩人鬧了矛盾,可能還已經分手了,不然半夕的反應怎麼這麼大呢?不過呢,正合他的意。只是,為什麼自己還會有點做錯事的不安感覺?
還有,久年是怎麼知道的?
又摸摸下巴……不理解。
半夕回到家,小妹就跑來,擰著眉頭問:〃你去哪裡了啊?〃
〃沒事。〃半夕放下鑰匙就想進房間,卻被攔住了:〃哥!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你是去找那個人了吧?〃黎晨的臉色陰沉下來,聲音也同樣。她其實早就知道半夕和久年在一起的事情了,早在他們畢業一年的時候。那時候她在讀大四,課程不多,便總是和幾個女生湊在一起聊八卦。有一天聊到一個叫穆久年的學長。她們說這個學長是那一屆的系草,不僅長得好看,成績也特別好。之所以說是〃好看〃而不是一般形容男生的〃帥〃,是因為他長的很清秀,只能用〃好看〃這個詞來形容了。
有一個女生說當年特別多女生追這個學長呢,不過人家一個都看不上,連校花也看不上呢!你猜為什麼啊?
黎晨搖頭。那女生神秘兮兮地湊過來,在她耳邊低聲說:〃因為啊,他是同性戀!!!〃
〃什麼嘛怎麼可能!〃〃別亂說!〃〃真的假的?不可能吧!〃大家都不相信。那女生又說:〃真的,不然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