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街上人擠著人朝擂臺來湧來,本來就不大的一片空地被包裹的嚴嚴實實,人們擠著腦袋看著八仙桌上的青百合花瓶。
萬里晴空的照射下還時不時的折射著藍色寶光,目睹這場面人群傳來陣陣驚呼聲。
王金九迷瞪口呆的朝著李成林問道:“李叔,這不會真是傳說中的柴窯青瓷吧。”
李成林嘴角上揚笑了笑,一臉神秘的指了指八仙桌前的陳伯說:“這你得問他,是不是他最清楚。”
王金九看著李成林的表情頓時心中有了幾分把握,一直滿臉愁容的臉色終於放緩了幾分。
畢竟李成林是江海古玩界瓷器領域的權威人物,金盛軒百年來主要的經營業務就是瓷器,他父親當年曾是江海華商洋行典當鋪第一大掌櫃。
當年手中不知經手多少奇珍異寶,因為家傳的絕學,讓李成林四十多歲就成為了江海民間收藏協會的副會長,在整個華夏界都是身名遠揚的。
這也就是江海古玩界人士為什麼這麼敬重他,王金九敢跟他鬥嘴打混,但卻是依然敬重有加。
榮慶齋這邊的莊孝榮在也坐不住了立刻上前看了眼對著青百合花瓶痴迷的陳伯。
貼耳小聲嘀咕著:“陳伯,這不會真是柴窯青瓷真品吧。”
陳伯呆滯的慢慢緩過神來開口道:“小莊,你應該知道我的老師郭葆昌先生吧!”
莊孝榮的眼神一怔好像想起來什麼,欲言又止的想開口卻又咽了回去。
一旁的沈洛聽到郭葆昌先生的時候,重新打量了眼陳伯,沈洛想到這位年近七旬老者居然是他的弟子。
心中對青百合花瓶更確信自己的認定。
如果說張大千是書畫界五百年來第一人,那這位郭葆昌就是瓷界五百年來第一人。
他是古玩界近代史上不得不說的一位歷史性人物,其從小就在京城古玩店裡當學徒,混跡多年之後,除了學到了一身的瓷器鑑定技藝,後來又是結交不少京城的達官顯貴。
曾經當過袁大總統的“陶務總監督”,也就是相當於後世的藝術收藏品顧問,在後來袁大總統冒天下之大不韙恢復帝制,自己登基做了洪憲皇帝。
而郭葆昌就受命燒製了四萬件洪憲官窯御瓷,這也就是華夏曆史上最後一口官窯瓷器,後來被稱為“郭瓷”。
古玩界曾經有過傳聞,郭葆昌在民國時期曾經花費一套京城的四合院外加郊外二十畝良田的代價得到一柴窯青瓷。
對於到底得沒得到柴窯青瓷說法不一,有說的確有這回事但可能物件是假的,也有說是真的,可是在後世這件柴窯青瓷卻沒在出現,成了古玩界的一大懸案。
陳伯若有所思的說著:“家師當年的確獲得過一件瓷器的真品,而且正是趙汝珍先生所說的故宮裡少有的幾件。”
原來郭葆昌當年所購買到的柴窯只是一件青蓮花碗的殘器,碗口曾因為碰撞多了幾個缺口,陳伯也曾有幸目睹過青蓮花碗,只是因為時間太久只記得那隻碗在雨過天晴後撒發的藍色寶光。
沈洛的這件青百合花瓶,他也曾想過是柴窯的青瓷器,但由於這種東西最後一次出現還是他師父的蓮花碗。
如果不是他曾親眼目睹過,也不會相信世上真有柴窯青瓷,也正是他看到曾在青蓮花碗上感受到的寶光,他也不會下決定說是柴窯。
聽到這莊孝榮也是滿臉震驚的看著青百合花瓶,雖然他們榮慶齋莊家數百年都專研書法字畫領域,但都是在古玩界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柴窯的威名。
兩人都交談被一旁的沈洛聽了個一清二楚,今天沒遇到這位陳伯,這件青百合花瓶的真偽還是存在很大的爭議。
畢竟這種東西可參考的標準太少了,有這位曾經見過真品柴窯的行家鑑定是最有說服力的。
陳伯目光轉向沈洛伸出大拇指誇讚道:“小兄弟年少有為,好眼力!”
在他想來沈洛能夠拿著這件柴窯青瓷打擂,絕對是心知肚明,早就知道了這件青百合花瓶的來歷。
他只不過是對眾人賣了個關子,如果是沈洛對王金九說自己準備拿著柴窯上午去鬥寶,絕對會甩給一個白眼,投降認輸回家睡覺。
只有把東西放在臺上,才能讓這些行家去偽存真,為柴窯正名。
沈洛得意的笑著抱拳回敬道:“這東西只不過是我被偶然得來,真正讓柴窯正命公之於眾的,還是您陳老先生。”
陳伯滿意的點了點頭,對這位年輕人更加高看幾分。
站在一邊的莊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