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朵端著兩碗酸梅湯,宋箬溪道:“弟妹喝碗酸梅湯,解解暑氣。頂著這麼大的太陽過來,可別熱出病來。”
“我身體好著呢,這點太陽,我可一點不覺得曬,嫂嫂太嬌氣了。”姜明紅挑眉,“嫂嫂,我這人說話直,你別介意。”
宋箬溪忍住想翻白眼的衝動,皮笑肉不笑地道:“不介意,我就喜歡直爽人。”
喝完酸梅湯,姜明紅道:“這酸梅湯的味怪怪的,沒我家煮得好喝。”
宋箬溪嘴角抽了抽,怪怪的不好喝,還喝完了。
姜明紅東扯西拉,磨蹭了近一個時辰,見天色不早了,才帶著侍女離開。
青荷不解地問道:“少夫人,這五夫人她到底來做什麼的啊?”
宋箬溪翻個白眼,問道:“青荷,你腦子有問題嗎?”
青荷一怔,不好意思地笑道:“奴婢腦子是有點笨。”
“笨腦子也比沒腦子好,你可別去想那些沒腦子人做事的原因,要不然你也會變成沒腦人士,盡做些正常人不理解的事。”宋箬溪解開外裳,應酬姜明紅,熱出一身汗。
眾人笑了起來。
笑過後,香繡皺眉道:“這五夫人要是天天來,可怎麼好?”
“那就逗著她玩,當耍猴戲好了。”宋箬溪解開外裙,往鋪著玉石席的榻上一躺,長吁口氣,“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就怕少夫人逗得她兩回,就嫌煩,不理她了,到時候可是請神容易送神難。”香繡道。
“再煩也就一年,我能忍著。”宋箬溪笑道。
眾人想想也是,姜明紅再難相處,一年後就搬走,忍忍著過去了。
隔了一日,姜明紅又頂著烈日來了,又說了一個時辰的閒話,順了宋箬溪一包新茶才走。
六月初四,過了大暑的節氣,天氣越發的熱了,天上的紅彤彤的太陽就象火球似的烘烤著大地,熱浪滾流,連樹上知了的叫聲都是有氣無力的,宋箬溪和鄴淑婷熱得不行,央求昭平縣主帶她們去綺春園避暑。
“你們這就回去收拾收拾,明天一早我們就過去。”昭平縣主每年都會去,今年是因為鄴孝良成親,才拖到現在沒有成行,兩人一說,她就答應了。
宋箬溪和鄴淑婷眉開眼笑回院子收拾東西去了。
姜明紅扭捏著坐在位子上沒動,做為兒媳,母親出門,她要跟著去伺候,可她還是新婚期,正是如膠似漆,夜夜春宵的時候,那裡捨得離開鄴孝良半步,對這個提議心中十分的不滿。這個不滿主要是針對宋箬溪,鄴淑婷還沒成親,夫妻間的事不清楚,可宋箬溪是經歷過的,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來?害得她進退兩難!
昭平縣主也是從年輕時候過來的,見她神情知她意,笑道:“你才進門接手院子裡的事,正是忙亂的時候,這次就別跟著過去,專心打理院子裡的事吧。”
姜明紅一聽這話,喜形於色,忙起身道:“是,母親。”
等姜明紅告辭離開,周嬤嬤上前道:“夫人就是太心軟了,要是奴婢,就偏要為難為難她,那有兒媳不伺候婆婆的道理。”
“我有兒媳伺候,不需要她。”昭平縣主淡笑道。
“這到是,少夫人才是夫人嫡親兒媳,她們算什麼東西呀。”周嬤嬤笑道。
“這回還是你留在城裡管事。”
周嬤嬤端起茶杯雙手遞給昭平縣主,“夫人您放心,奴婢會盯緊的,不會讓她們鬧出妖蛾子的。”
“有你在我自是放心。”昭平縣主笑笑,接過茶,抿了一口。
第二天一早,鄴疏華護送昭平縣主、宋箬溪和鄴淑婷去綺春園。
鄴疏華還有事要忙,等她們安頓好就回了城。下午岳氏和陳氏就進了園子,說是來伺候母親的。
昭平縣主笑道:“今年不比往年,你們都要打理府中內務,不用來我這裡守規矩了,去忙你們的,照顧好我的乖孫乖孫女就是孝敬我了。恭哥媳婦身懷孕,孝恭又出門在外,身邊沒個人照應,更是要當心,今天你們在這裡住一晚,明兒就回去吧!”
岳氏和陳氏假裝的說了幾句場面話,就順水推舟地聽從她的意思,次日用過早飯就回城了。
那洞裡的氣溫比外面低了足了十度,涼爽宜人,三人的日子過得悠閒自在,樂不思蜀。
初五到十四,九天的時間,鄴繁來園子裡兩回,鄴疏華來了有五回。
昭平縣主見小兩口這般痴纏,既高興又有幾分羨慕。
十五日,周嬤嬤進了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