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二人開了盤棋局。過了會,裴瑀抬頭看他:“有心事?”
“我心中有些莫名不安。”那種感覺馮暘也說不上來。
按理來說,如平陽伯府這般的新興士族代表的是聖上親政後親自扶持起來的勢力,與燕王是天然的對立面。燕王最近確實也在朝政上處處針對這些新興士族,唯獨平陽伯府是例外。事出反常必有妖。馮暘不覺慶幸,心中反而惴惴不安。他便將這些疑慮說了出來。
“莫非是因著我那弟媳的關係?”馮暘心中突然冒出一個有些繞的關係。
“如果僅僅如此,他不會。”裴瑀斷定。
馮暘疑惑:“文顯,你這是什麼意思?”
“總之你不必擔心。”
馮暘覺著裴瑀今日有些奇怪,說話跟打啞謎似的。不過自己心中細細一想,也覺著這個猜想極其荒唐。姜湞如今與姜家不知可還有半分情誼,燕王又怎會因她的父親是自己左膀右臂而放過伯府。
裴瑀這幾日的調查沒有白費,他隱隱窺得了一樁秘辛。但他目前尚不能說。
之後二人繼續對弈。
翌日,姜湞洗漱後便去平陽伯夫人薛氏房內請安。
思及昨日插曲,她出門前刻意敷了層厚厚的粉,使她看來有幾分憔悴之態。
她去的時辰較早,之後伯府小輩陸陸續續齊聚屋內。伯府人丁並不興旺。嫡長女馮昭早已嫁與大理寺卿之子李遠為妻,平日不常歸家。嫡長子馮暘,嫡次子馮暄及夫人,嫡次女馮映,庶三子馮暉都已恭恭敬敬候在下方。
平陽伯夫人薛氏是個厲害人物,端的是一番吃齋唸佛,不爭不搶的姿態。提及薛氏,外人無不滔滔不絕稱讚。姜湞對此不予置評,若當真如此,平陽伯府也不會是如今人丁稀少的局面。
所以姜湞向來不願與她牽扯。便如此刻,姜湞儘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眼觀鼻鼻觀心地站著,令人挑不出錯處。
薛氏狹長的鳳母掃過下方的小輩。長子馮暘端方穩重,長媳薛氏是她遠房侄女,親上加親,對自己言聽計從。她嫁入伯府後一直協助自己打理伯府上上下下,前不久剛誕下伯府長孫。她又看向旁邊的馮暄。薛氏望著自己的這個兒子,內心微微不悅。長子與次子雖皆由自己所出,但二人不論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