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了嗎?”
佟震一驚。“為什麼?姨丈,我做錯什麼了嗎?”
沙正嚴懶得跟他多說。“卿兒,帶他去客房!”
“是,爹。”沙少卿厭惡地瞥一眼佟震。“走吧!你不想爹也打你一掌吧?”
他們離去後,沙正嚴才讓自己看向沙少琪,卻見她神色平靜得很,不但不氣不怒,也不傷心不悲哀,只是靜靜的坐在那兒,視若無睹地望著前方,好像剛剛說的事都與她無關似的。
沙正嚴不覺暗歎。
佟家兄弟會變得如此自私任性,雖說都是他們的父母過於放縱寵溺而造成的,但他也擺脫不了罪名,是他一直做他們的靠山,有問題就替他們解決,有麻煩就替他們擦屁股,才會養成他們如此肆無忌憚、為所欲為的心態,結果竟害死一個真正的好人,也連累了自己的女兒。
哀莫大於心死!
他知道女兒過於平靜的反應,代表她的心已經死了,難道她這輩子就這麼完了嗎?
沙少琪把自己關在房裡整整兩天,在這兩天裡,無論是誰去找她,她一概回以,“我很忙,過兩天再來!”
放在她門口的飯菜她也動過,如果人家擔心了,她就說:“別擔心,我只是有點事,做好了自然就會出去。”
大家沒轍,只好輪流在她的房門口站崗,直到第三天黃昏時刻,她終於出來了。臉色憔悴的她,神情依然平靜得很,她一出房門,就直接去找沙正嚴。
“爹,我還是要嫁。”
沙正嚴看了她一會兒,不解的問:“嫁誰?”
“南哥。”這時,她才把手中的布包拆開來,裡面赫然是一尊牌位,一尊剛雕刻完成的的嶄新牌位,一尊精緻細巧的牌位。“我還是要嫁給南哥。”把手中的牌位交給沙正嚴,她飄忽地笑了。“我這輩子只會嫁南哥,其他人都不嫁,如果爹不允的話,女兒就出家,請爹選一個吧!”
沙正嚴黯然輕嘆。“其實,我早就料到會如此了,既然你執意要嫁給他,那麼就嫁吧!”
於是,在原訂的日子裡,沙少琪嫁給了濮陽南的牌位,沒有任何賓客喜宴,只有狂劍山莊內的人知道。
之後,她變得很安靜,常常自己一個人坐著不曉得在想些什麼,就算有人陪著她閒聊,她也常常是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她沒精神,其他人也提不起精神來,就這樣,一個黯淡的年過去了。
接著,元宵過後,沙少琪抱著濮陽南的牌位出門了,她說要到大相國寺為濮陽南作法事,兄妹要陪,她就說想自己一個人,而且很堅持。
“我想跟南哥單獨旅行。”
她也不是沒有獨自出門過,以她的身手而言,也不怕被會被人欺負,而且,看她抱著牌位的模樣,的確是想和濮陽南的魂魄單獨相處的樣子。
所以,他們就讓她獨自出門了。
悲風淒涼、蕭蕭瑟瑟;冷心黯淡、愁愁苦苦;淚眼迷濛、寂寂寥寥;此怨此很、年年歲歲。
這是一個適於報仇的日子。
骷髏幫總壇前的官道上,一個清麗若仙的少女,全身縞素、斬衰粗麻,左手抱著牌位、右手抓著寶劍,她義無反顧地朝骷髏幫大步邁去。
此去無回,她知道。
但這就是她要的!
生不能相隨,死亦相伴。
他為她死,她也為他死,這樣他總該相信她了吧?
當她看見骷髏幫總壇的建築時,她笑了,很開心的笑了。
到了陰曹地府相見時,她該如何和他打招呼呢?
令人很意外的,骷髏幫幫主西門羽鴻竟然是一個相當斯文灑脫的年輕人,而西門羽鴻也覺得錯愕,怎麼才剛接掌幫主之位,就有人來尋仇了呢?
但是……這位尋仇人還真是美啊!
西門羽鴻深深地凝視沙少琪一眼後,才將視線移到牌位上。
“請問姑娘!那位是?”
“先夫。”沙少琪淡淡地道。
“啊?”西門羽鴻搞不太清楚、心中到底是失望,還是喜悅,或者都有吧?“原來是夫人。”
“先夫複姓濮陽。”
“哦!是濮陽夫人,那麼……”西門羽鴻揹著手緩緩地踱開兩步。“夫人是要找本幫哪位報仇呢?”
“我不知道是誰,所以……”沙少琪微微一笑。“只要是骷髏幫香主級以上的我都要殺!”
“嘎?”西門羽鴻不覺吃驚地膛大了眼。不會吧?她一個人要挑戰骷髏幫所有的高手?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