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抹去那劫灰槍的鋒芒。
只是小指之上還滲出一滴鮮血。
莊歡面色微變,到底這副身軀是肉體凡胎,不經造,一揮手抹去那滴鮮血之中蘊含的靈蘊,不叫他們有機會順藤摸瓜。
吳恏一刀已至,被莊歡有驚無險地避開,施展飛身託跡的手段,消失得無影無蹤。
山谷之中只回蕩著莊歡輕蔑的笑聲,“猴急什麼?我們馬上還會再見的,馬上……”
遠處的劉傳玉搖搖頭,料想以李嗣衝作餌之局多半是做無用功,果真如此。
面對謫仙,尋常武人手段實在太過泛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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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是對壘之時不相上下,一對一,謫仙還是能夠來去自如。
分勝負本就艱難了,但依舊易於分生死。
而此刻,真正的李嗣衝本尊所在,正如劉傳玉所說,虛虛實實。
紫色蛙聲,餘分閏位,之前暴露的只是露出假象而已,
可惜了,差一點就能留下莊歡了,真的只差一點。
只要那一滴鮮血的靈性沒有被抹除,或者是她的動作再慢上一絲,被吳恏的刀意糾葛住,即便是有飛身託跡的神通,也就只能暫時匿形而不能叫她安全遁走。
算了,不急一時,吃過血食的‘何肆’,性命暫時無虞不說,至少還能儲存市裡蹦躂一兩日,可是比自己還能挺了,庾元童這個庸醫殺人,叫自己只能維持一個時辰的全盛之態,再往後,就要付出天大的代價了。
李嗣衝真身出現在方鳳山,剛剛走過山門外三樓四柱的木牌坊。
正刻“法喜自在”,背刻“莫向外求”。
頭頂便是毗雲寺,聽著不遠處傳來的響動,李嗣衝搖搖頭,譏笑道:“所謂謫仙,也就這點兒腦子。”
京北第一叢林,觀音菩薩道場,也是那天老爺看不到的地方之一。
所以說啊,這所謂高高在上,長生久視的天老爺,其實也挺沒用的。
李嗣衝快步登山,過了照壁、山門就是作為門殿的天王殿。
裡頭供奉六尊法相,正面彌勒佛,北面韋馱天,兩邊是四大天王,皆各有所持。
李嗣衝所來可不是為了燒香拜佛,卻也的確是要求取一物。
他緩步繞過彌勒佛,只見穿戴盔甲,手持法器金剛降魔杵的少年武將形象的韋馱菩薩雙手合十,而那把降魔杵則是橫在胸前。
李大人解鎖新武器!
一切禮制皆無逾越,如此形制,是十方叢林寺廟獨有。
代表此處歡迎外來的僧人掛單常住,接受任何來往僧侶掛單,亦可討長單親近常。
按毗雲寺的規矩,凡行經行者、遊僧、善信皆可在雲水堂免費吃住三天。
韋馱天頭戴鳳翅兜鍪盔,足穿烏雲皂履,身披黃金鎖子甲,李嗣衝微微行禮,若非本身沒有穿戴霸王甲,現在便是甲人拜甲人了的場景了。
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修持之人或多或少都有障難,未入聖流之前,不能對付魔事。
而韋陀菩薩能護持四眾弟子修行。
禮拜、供養韋馱菩薩,一瞻、一禮,便會得到菩薩加持。
所以李嗣衝輕聲道:“韋馱天在上,李永年謹借金剛降魔寶杵一用。”
言罷,李嗣衝就一躍而起,伸手握住那柄橫放雙臂之上的金剛降魔杵,輕易取下。
說是降魔杵,其實形制更符合鞭鐧,乃破甲重器。
李嗣衝還是那般臭屁的隨手揮舞幾下降魔杵,有模有樣,呼嘯生風,然後露出一絲笑意,當真是好兵器,不是樣子貨。
上一次在蝙蝠寺和屈正交手之時,自己就靈光一閃,想要借用韋馱天的金剛降魔杵了,蝙蝠寺是小小子孫叢林,沒有天王殿,如今也算得償所願。
李嗣衝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鐧法自然不差。
鐧不以利刃喋血殺敵為目的,但可以重擊、威懾、斥責敵手,以當頭棒喝的打擊和警告,做到收其心,制其體,故而被稱作善器。
不過善惡始終不好評斷,畢竟鐧法最後,通有一式殺手鐧,也作撒手鐧,是出其不意,一擊斃命的大殺招。
李嗣衝的架子動靜不小,很快有知客發現了這位善信的逆舉,小跑著過來阻攔。
一位藍袍小僧三步並兩步跑到李嗣衝面前,顧不得行禮,焦急道:“這位善友,此舉大不敬啊,快快將韋馱菩薩的降魔杵放還回去。”
李嗣衝含笑說道:“沒有不敬,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