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似地,一溜煙衝到桌子後方躲了起來,和上回一樣,一點也不給對方面子。
那種避之唯恐不及的反應,與其說是因為曾被關過、而惹得小貓反感,倒不如說是出自動物本能的直覺,而不願靠近對方,甚至對他感到害怕。
曉漠然地看著小貓躲起來後,見言秋不在,隨即轉身直接前往實驗室,然而卻在路上碰見一名不速之客迎面走來───
他視若無睹,對方卻不打算就此錯過,在兩人擦身而過的當下,便驀然抓住了他的手臂。
“曉,難道你不想知道自己跟夏夜臣之間是什麼關係?”尹時森不同於先前的醫師裝扮,今天穿了一身休閒襯衫,讓他顯得格外年輕風雅,連語氣都隨和地彷佛在敘舊一般。
即使話裡的字句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聞言,青年起初閃過腦海的畫面,是自己和臣之間的親暱纏綿,然而再想下去,卻是他始終極力隱暪的血緣關係……
突如其來的強烈危機感、加上對方抓著他不鬆手,曉幾乎不多想,宛如被觸及了逆鱗,旋即回身狠狠揍了尹時森一拳,不料,但對方卻仍然未放開他。
迎上青年依舊滿是敵意的視線,尹時森好整以暇地拭去嘴角滲出的血跡後,也絲毫看不出他有動怒的意思,反倒是覺得這事很好笑似地說著:“光是這一拳,我就能告你傷害罪。”
曉的眼神驀然一凝,彷佛他從未仔細看過眼前的人。
“你也不想這麼麻煩,還為此拖累身邊的人吧?”尹時森這才鬆開抓著對方手臂的手,只因看見青年的神情後,他便知道即使不抓,對方也不會跑了。
曉不自覺地握緊了拳,眼神裡卻不再仇視,取而代之的,是看向尹時森的黑眸深沉得讓人看不出他此刻的想法,最後只緩緩吐出四個字:“你要什麼?”
“原本,我是想找夏夜臣確認後,再來找你的。”見眼前的人總算能溝通了,尹時森反而不急不徐地繞著圈子說道:“後來我就索性先請人去調查你的背景,這成果倒也不差。”
他先前陸陸續續聯絡了夏夜臣幾次,秘書都以在忙為由,而讓他始終無法和本人搭上線,他就算再怎麼感到意外,也猜得到對方在避著他。
雖然從他對夏夜臣小時候的印象,就是其禮貌有教養、但也對外人很疏遠的性子,可現在避他避到這種程度,即使引人懷疑起背後的原因,他一時之間也拿對方沒辦法。
不過那在短時間內倒是無妨,學校和嚴格管制進出的公司不同,夏夜臣那邊可以緩一緩,而如果他想直接來找曉的話,那並沒有什麼困難。
思及此,尹時森看著眼前挺拔清俊的青年,微微一笑,“你真的變了很多,聽說你還取得先修研究所的資格了?”
見曉沉默不語,尹時森便轉而說道:“當初我帶去見你的人,是你的親生母親…她看到你那時的模樣後,她很痛苦、也很想彌補你,只是因為有夏沈仁的阻擾,所以才不能這麼做。”
對方意外不為所動的反應,讓尹時森頓時瞭然於心───看來曉早就知道這回事了。
只是曉又是從何得知的?憶起夏夜臣那日在醫院裡的表現,想來反而是這身為夏沈仁兒子的人不知道這件事,否則就不會像這樣,沒有任何事想問他了。尹時森不禁在心裡冷笑了下。
他隨後逐漸變了語氣,隱約有種離間的意味:
“你應該知道夏沈仁不是你父親吧?他把你丟給華夕伶,讓你從小處在那種不被當人看待的環境裡,最後又將你扔給他兒子,甚至還讓你跟著他姓…你不覺得這很侮辱人嗎?”
“我不在乎。”曉這才終於開口,態度淡漠卻堅決。
對於這件事,他反而是慶幸的,慶幸那個男人立下那樣的遺囑,讓臣不能輕易離開他……
臣是他的!
就算必須再度過一次以前的生活,就算必須不計任何代價,他也要讓臣留在自己身邊!
“你不在乎?”尹時森的表情有些微妙,但旋即恍然大悟,“你聽過斯德哥爾摩症候群嗎?那是指受害者反過來幫助加害人,甚至對其產生情感的一種情結……
“曉,就算你現在跟他兒子住在一起,但你始終不是夏家的人,也不該是姓夏,你懂嗎?”
“夏沈仁與我無關!”曉一時激動,原先壓抑的敵意隨之再度被掀起,卻恨自己不能再出手打傷對方。
他對臣,絕不是那種虛假的感情!
“那誰和你有關?夏夜臣?”尹時森抓住這一點,彷佛刻意要挑起青年情緒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