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杯黃湯下肚,本來樣子就很兇惡的六個大漢,在酒精的燃燒下,形象更兇惡了,說話的聲音也更大,更加粗暴了。
這時,無名和吳娟娟,以及那個白衣少年書生,三人要的飯菜,也都已.送了上來,正在各自低頭吃飯。
忽然,其中一個大漢,看著正在吃飯的吳娟娟向另一個大漢呶了呶嘴,吵啞著他那破嗓子說道:“二哥,你看,那小妞兒真美!”
那被稱做二哥的大漢聞言,朝吳娟娟望了一眼,立刻響著破竹也似的喉嚨,哈哈一聲大笑道:“五弟,你果然有點眼光,那雌兒確實長得很不錯,只是,看來她不但已經有了主兒,而且可能還有刺。”
五弟的一雙賊眼,灼灼地朝吳娟娟望了一眼,又望了望無名,哈哈一笑道:“有刺的才夠刺激,越有刺激也就越有味兒!二哥,今晚上小弟可要試試,嚐嚐刺激味兒呢。”
那被叫做二哥的大漢又是哈哈一聲大笑道:“老五,你真有一套,等會兒,二哥定然替你巡風就是。”
那白衣少年書生聞聽這兩個大漢的話後,便把一雙朗目朝無名和吳娟娟二人望來,只見二人都仍在低著頭,默默地吃飯,對兩個大漢的話,似乎毫無所聞,遂不由得眉頭微微一皺,右手的筷子,在桌上的魚刺堆中拈了拈,隨手輕輕地往外一揮,立見兩道黃光,疾似電閃般地,奔向剛才說話的那兩個大漢。
黃光一閃,兩個大漢的頰上,已各被釘著一根細如牛毛的魚刺。
兩個大漢只覺得頰上微一麻疼,連忙伸手拔下來一看,見是魚刺,心中均不禁驀然一驚,臉色陡變。
魚刺細如牛毛,又極柔軟,而竟能用以打人,顯見發這兩根魚刺的人,功力之高,已到了能夠摘葉飛花傷人的境界。
兩個大漢心中一驚,臉色陡變之後,四隻兇睛立即一瞪,精光灼灼地在樓上略一掃視。只見樓上徐了他們自己弟兄六人,和那一男一女,以及一個身著白衣的文弱書生之外,已無其他客人。
敢情其他客人,因見這六個大漢,皆是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都怕他們酒後鬧事,唯恐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一個個都悄悄地下樓,會賬走了。
兩個大漢看清了樓上的情形後,便不由得相互地望了一眼,心中都覺著很是奇怪。
因為他們都覺得樓上的這兩男一女,都不似懷有這等極高內功身手之人,尤其是那個白衣少年書生,更是文質彬彬的,根本就不像是會一點武功的人。
至於那一男一女,男的雖然生得極為英俊,氣宇不凡,但並看不出是個身懷上乘功力,內家高手的異狀,女的背後插著一柄長劍,看來像是個武道中人,但也只不過是普通武道中人而已。
可是,奇怪的是,這兩根魚刺,卻偏偏是從那白衣少年書生那方向打來的。
這時,另四個大漢均已發覺這兩個大漢的神情和頰上的血漬,都不禁微覺詫異地望著二人,其中一個滿面虯鬚的大漢問道:“老二、老五,怎麼了?”
老二說道:“大哥!這樓上有高手,我和老五都被人暗算了。”
說著,便把手裡的魚刺,遞給那滿面虯鬚的大漢,又道:“大哥,就是用的這東西。”
虯鬚大漢眼睛瞥了老二手裡的魚刺一眼,心中不禁陡然一驚,但,旋即鎮靜地哈哈一聲大笑道:“想不到這酒樓上,竟有能以細魚刺當作暗器傷人的高人,不過,這種行徑,卻是有點不大光明!”
說著,雙眼猛瞪,精光電閃般地掃射了無名、吳娟娟和那個白衣少年書生三人一眼,沉聲說道:“朋友,你既敢出手傷人,當然也敢承認,讓我霍山六義弟兄見識見識你!”
書中交待,這六個大漢,乃江湖人稱的霍山六惡。六惡均是綠林出身,各有一身不弱的武功,臭味相投,結為異姓兄弟,在山西霍山安窯,自稱霍山六義。
老大賽鍾馗徐大剛,老二過天星周子高,老三黑玄壇馬猛,老四小瘟神汪平蘭,老五花花太歲袁明義,老六賽諸葛梁不凡。
霍山六惡自結拜以後,在江湖上便同行同止,如遇敵動手,不管你人多人少,總是一擁齊上,而且精於合擊之技,在江湖道上,一般普通同道,一提起霍山六惡,均不禁刮目相看,頗為顧忌,凡與六惡有關連的事情,大都忍讓三分,因此六惡在江湖上為惡作歹,驕橫狂傲。
無名和吳娟娟二人聞聽賽鍾馗徐大剛的話後,只頭兒微抬,朝徐大剛望了一眼,便又低下頭去自顧吃飯,沒有作聲。
但,那白衣少年書生神情雖仍是悠閒地在吃著飯,連頭也沒有抬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