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其餘兩個人在走廊和分診臺找到了組織,只有時桉的帶教老師,跟尊大佛似的,在辦公室等著他找。
報道前,陳小曼的話時桉半句沒聽,但張主任的語重心長他記住了。
“小夥子,你以後就跟鍾嚴主任了。”
“鍾主任有技術、有能力,跟著他能學到不少東西。但他要求高,也鍛鍊人,你聰明點、勤快點、嘴甜點,不要偷懶,多順著他,有什麼不懂的,不敢問他就來問我。”
分開前,張主任跟留遺言似的,緊緊按住他的肩膀,“小夥子,辛苦你了。”
張主任六十有餘,手勁不小,硬是把時桉捏清醒了,萬年的吊兒郎當,竟然有點慌張。
這個鍾主任,真有那麼可怕?
時桉站在辦公室門口,警惕性敲門。
“進。”
辦公室空空蕩蕩,窗邊坐著個男人,時桉的角度,只能看到背影。陽光穿過玻璃窗,黏在他烏黑的頭髮上。
明明看不到臉,卻自帶陰森氣質。
時桉吞嚥喉嚨,有種上絞刑架的感覺,“鍾老師,我來報道。”
座椅緩緩轉動方向,男人的五官在視野裡清晰,一張酷到意外的臉,偏偏頭,和他四目相對。
然後說:“眼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