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郎提起了刀,狄殺哼了一聲。兩人對峙著,遠處忽然傳來一個人的笑聲,道:“童四爺的火氣越來越大了。”童四爺笑道:“哪裡,是平田君的人越來越不把我當人看了。”
平田善武淡淡對十三郎道:“是我放他出來的。”
童四爺衝平田善武笑笑,不再說話,只是看到狄殺沒有站在他身旁時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剛想說一些讓狄殺站過來的話,橋的另一邊走來一個黑衣黑褲的人,朗聲道:“宮本先生有請各位。”
沒有人說話,他們一起走向那座孤零零的石樓。
人們走到那裡時發現可愛的陽光竟然不知什麼時候也變得孤單起來,甚至有幾分說不出的蕭索,那幾支竹子好像更高了,可是卻沒有人注意它。人們只看竹子間的那個人,他負手而立,揹著所有人。所有都來了,他還是沒有轉過他的頭。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然後慢慢地轉過了他的身體,他的臉是一張佈滿歲月滄桑的臉,只是在這幾天多了幾道皺紋。他的頭髮多了許多白髮,他的眼睛依舊有光彩,現在更像是一根針,扎著每一個人。
他不慌亂的時候他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就會不自禁地流露出來。確實,他現在已經不再像以前那樣慌亂。
他伸出他粗糙的手,向眾人做了一個請的意思。
宮本坐在石樓裡唯一的一張石桌上,桌子很寬大,可以讓這裡的人都坐下,可他沒有讓這些人坐,他喜歡別人站在他面前的感覺。他的身後站著平田善武和十三郎,平田善武的背後站著杜棄。
宮本先生舉起杯子喝了一杯清涼的茶水,然後輕聲說道:“今天招大家來的目的是想讓你們當中的有一個人承認自己就是‘烏鴉’。”當然沒有人會承認自己是烏鴉的。宮本好像並不著急,他喝著那杯已經沒有水的茶,他的眼睛劃過每一個人。霍忌、狄殺、童四爺,還有兩個豐滿的日本女人。他的身後是平田善武、十三郎,還有那個不喜歡說話的杜棄。
宮本忽然伸出手,向童四爺指了指。童四爺笑了,道:“難道宮本先生是想讓我這個老頭子承擔這個罪名?”他的話剛說完,那兩個豐滿的女人已經一左一右把他壓到了地上。童四爺現在才明白這兩個女人不僅床上能讓男人服服帖帖,而且床下也會男人聽話。可是他並不慌張,他不慌張——宮本就慌張了。宮本正想站起,忽然感到身上無比的疼痛,他轉過頭,看到平田善武和十三郎的兩把刀一左一右地插在了他的肩膀上。宮本還是咬著牙站了起來,其實他應該不站的,因為他剛站起來,杜棄就廢了他的一條腿。
宮本看著他一手栽培出的兩個人,他們的眼睛沒有一絲感情的光芒,冷冷地看著他。宮本看著十三郎,顫聲道:“為什麼?”
十三郎沒有說話,卻聽到霍忌說話了:“女人。”
宮本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