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讓他用過功的事,所以興奮難言,不能自已。
也許他並不知道,一個人在面對一件很好的差事時,往往會有一件不幸的事情伴隨。
他看到了一個美夢,可是一個噩夢也在這裡等待著他。
也許他並不是走進了美妙的天堂,而是無意地輕輕地走進了地獄。
他沒有等待,因為他覺得在教堂這樣神聖的地方是沒有人會想到有他這樣的畜生做一些根本不可能做的事的。
他走的並不快,因為他知道他尋找的人必定就在裡面,走的太快或者太慢都不會改變他的想法。而且他覺得太快可能會影響他的“力量”——這些天在歐亞賭坊,他的力量確實付出不少。
白色的鴿子在穹頂處,白幔低垂處,飛來飛去。白色的蠟燭微弱的燭火只是為了營造一種氣氛,這種氣氛在此刻卻給了十三郎一種刺激。
那個女人在一名絡腮鬍子的陪同下,虔誠而有禮地划著十字唸唸有詞。
面對的是一副壁畫。
十三郎面對的是壁畫下的女人。
他在等待,靜靜地等待,等待她祈禱完,等待她的離去,然後在教堂外給她一掌。十三郎很自信自己的一掌,他現在的自信已經完全籠罩他的所有想法。
如果他只是在外等待,一定會等到他的手掌劈向女人的頸部,然後去做他想做的事。
可是他在獲得自由之時,得意忘形,所以他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致命的錯誤。
女人做完這些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坐在了那一排被修女清理的很乾淨的椅子上冥思苦想。
十三郎便也坐在了那裡,他的眼睛迷著,可他不是冥思苦想,而是用迷著的眼睛打量女人和絡腮鬍子。
一柱香的功夫,女人微笑地站起,她伸出手,絡腮鬍子溫柔一吻,然後輕輕地拉起了她。
十三郎看著這個高貴而典雅的動作默然無聲,只是默默地看著他們。
待到他們在要出門時,十三郎一直不動的身體忽然像一隻久久等待幾日的狼一樣,無比兇殘地撲了過去。他的手拿好分寸,一掌下去絕對不會讓他們有呼喊出來的機會。
他的動作很快,所以也就很猛。
“砰。”
有人倒在了地上,可是這兩個人卻不是那兩個虔誠的信徒。
十三郎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然後目瞪口呆,杜棄冷冷地注視著他,就像是貓在看自己爪下的老鼠。
十三郎奔跑時的速度絕對可以將一名彪形大漢撞倒在地,可是他撞到杜棄就像撞上一堵牆。可見,杜棄已經養成時刻保持自己警惕的心理,無論什麼時候的打擊,他都可以輕鬆地應付。
杜棄的表情十三郎已經司空見慣,可是在此時卻多了一點猙獰,因為杜棄不知為何竟然莫名奇妙地笑了。
他的胸前流著一大灘血,被狄殺刺傷後,杜棄並沒有選擇直接離開,而是向狄殺述說了許多關於霍天棄的事。
杜棄非常清楚胸膛的傷口,所以沒有立刻撥下那把刀。
刀在身上不致命,刀離開身上卻足以致命。
他決定找陳中良包紮傷口時,才果斷地撥下了刀,然後還給了狄殺。
刀也不在身上,杜棄便能感覺到血如潮湧的可怕,他不是不怕死,而是還不想死,所以向這裡趕來。
他知道教堂有一個叫陳中良的人。
十三郎的自信在頃刻之間土崩瓦解。他的自信是建立在杜棄和狄殺當中有一個人已經死亡,就算活下來的也是沒有任何抵抗能力,可是杜棄卻在這種情況下出奇的平靜。
十三郎絕望了。
杜棄盯著他,徐徐道:“上天有好生之德。”
十三郎以為自己可以活下來了,不料杜棄又道:“只有你死了,別人才能活的更好。”
有時候殺人也是一種幫助人的差事。
杜棄面對的問題是他越來越多地向外流的鮮血,已經使得他的臉色淡如金紙。
整個人看來更像是一個死人,這樣的人本來是不會對十三郎勾成威脅的,可是這個人是杜棄。杜棄的無情已經在十三郎心裡留下深深的鉻印,不可磨去的鉻印。
雖然杜棄這麼多年來最習慣的就是等待,可是此刻他卻一刻也不能去等。
等下去,等他的血流盡的時候,就算殺掉十三郎已經沒有意義。
所以他出手了,非常凜冽的出手,務求一擊必殺。
可是他低估了十三郎。
一個人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