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如果十三郎不在這裡,陸雲徵月也就不會在這裡。
狄殺的行動立刻就得像荒野中奔跑的豹子,輕盈而矯健。他的行動快如脫兔,他也像脫兔那樣焦躁心慌。不過,他還是留意每一個場合,賭場沒有,煙館裡只有癮君子,最後他的腳跨進了陸雲徵月工作的地方。
高臺只有跳舞的女郎,卻沒有悠揚的琴聲。
他有些絕望,不顧那麼多人的目光,然後像一隻靈巧的燕子一樣,飛掠高臺,幾個竄落,從高臺一側的甬道里直行。
開始還有人大聲咒罵,可是當他們明白他們不可能有這樣矯健的身手時,不禁目瞪口呆。
杜棄。
他相信狄殺,更相信陸雲徵月。
他最相信的還是女人可以改變男人的一切,因為他本人就是其中一份子。
江湖確實可以讓人學會許多東西,也容易讓人學壞許多東西。他學會了威逼。他自信狄殺是一定不會去冒險的,可是當他在黃昏日落時來到歐亞賭坊“看望”十三郎,驚奇地發現,十三郎竟然不在屋裡。
杜棄冷冷地打量著屋裡的一切擺設,沒有任何掙扎的痕跡。
他憤怒,已經無法控制。他不相信狄殺竟然敢這樣把他的話當作是屁。
他最不能接受的是,他的話竟然會有人不相信。
他惡毒地笑了,既然他說過的話狄殺會毫不在乎,那麼他一定會把他的話變成現實。
他要用行動告訴他們,他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
他剛剛拒絕了霍天棄安排給他的事,可是現在他卻覺得這件事不應該拒絕。
在黃埔江岸邊的村莊,茅屋裡。
霍天棄對杜棄這樣說:“把陸雲徵月放到他父親的床上。”
杜棄道:“我不是聖大,我不會做這樣不是人做的事。”
霍天棄的目光有寒芒閃過,冷冷道:“你應該服從,絕對服從,我不是教你做人,而是教你做事。”
杜棄絲毫沒有驚慌,只是平靜道:“做人往往比做事要重要的多。”
霍天棄道:“那麼你就去把這個地方所有的中醫殺掉。我聽說,你沒有把那個老中醫的外國徒弟殺掉。”
杜棄沒有說話,因為他無話可說。一個人做的每一件事都落在別人的眼中,這的確不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杜棄在未來歐亞賭坊之前,計劃是把這裡的所有醫生殺掉。只要殺掉,童四爺就沒有辦法再碰女人。一個想碰女人的男人在忽然之間忽然失去了這種權利,想想就覺得殘酷。
杜棄來看十三郎,有他的想法,因為他也十分討厭十三郎,雖然這個傢伙可以活命,可是前提只是在霍忌在“傻瓜”之前。如果霍忌變得正常,那麼他也就完成了他的使命。
他不希望十三郎在這裡過的舒服,他希望十三郎也在一種無奈的絕望中生活。
可是,在他認為,狄殺已經不識相地把十三郎交給了霍忌。
杜棄狠聲道:“朋友,朋友,朋友難道比你們最愛的女人都重要麼?”
一直以來,朋友和女人一直纏繞著男人。
有的會放棄女人,有的會出賣朋友。
杜棄認定狄殺不會因為女人而去救朋友,事實上狄殺也確實沒有這麼去做,因為他只有這麼一個女人。
杜棄非常失望,對狄殺的失望。
他來到後面時,深深地嘆了口氣,因為他寧願殺光這裡所有的醫生也不願把陸雲徵月放到童四爺的床上。
他雖然無情,可是也不想看陸雲徵月受這種生不如死的罪。
可是狄殺對他的承諾沒有履行,他也就不會讓自己的諾言成為空話。
樓下的燈光亮著,旋轉的樓梯上也有星星點點的彩色燈泡。夜晚將臨下的這幢樓房就像看到鮮豔衣服開屏的孔雀一樣,十分招搖,也十分可笑。
杜棄觀察了很久,才極不情願地向樓下的房間走去。
窗戶上童四爺眨著眼睛看到了杜棄,可是杜棄卻好像沒有看到他。在杜棄眼裡,無論童四爺如何有能力,也是不值一提的。
他像一隻狗一樣,一路在他人的追殺之下,苟活至今,苟延殘喘。
童四爺似乎也感覺到自己確實是一隻狗,當看到專門殺狗的人時他閉上了窗戶,對著那兩顆陪伴過他很長歲月的金膽嘆了口氣。
陸雲徵月正在梳理頭髮,女人的頭髮是她們魅力的所在。她的臉有些憔悴,呆呆地看著鏡中的她,無奈地苦笑。有著美麗的臉又能如何,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