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再琢磨著捐吧。”母親說。

“媽，您老不知道我們多艱難。那兔崽子一個月就要生活費一千多，以後他買房子結婚，錢從哪兒來？我節省點，有錯嗎？”四哥振振有辭。

“你節省，摳門，就不做飯，盡吃媽的。有你這麼節省的嗎？”小宮將碗一推，說道。

“六子，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們？”四嫂用筷子使勁地敲著碗，發著抗議。

“六子，你腦子真是進水了，給我回家！”萍萍將還想回擊的小宮拽回了家。

“你看看吶，這些災民真的可憐。”小宮回到家又開了電視。

“看了這些幹什麼都沒心情了。”萍萍關了電視，說，“六子，說你二五你還不承認，你管四哥捐多少啊？”

“平時我看四哥就不順眼。夫妻兩個人收入很高了，還揩油。我都懷疑他不是我媽生的。”小宮義憤填膺地說道。

“他們就那德行，你說兩句就能改得了？我們還不是常靠你媽接濟嗎，有什麼資格說他們呢。”萍萍說。

“是媽主動幫我的，我……和他不一樣。”小宮說話沒了底氣了。

“我看是一樣的。“萍萍說。

翌日清晨接老刁時，小宮說：“刁監，我捐了五百塊。”

“嗯，嗯？獻愛心要量力而行。”老刁說。

小宮並沒指望能討得黨委書記的口頭表揚，但老刁不明朗的態度還是讓他有點悶。接近中午時分，接到通知的隊長吆喝眾司機捐款時，對大家說：“殷主任表揚了小宮，希望大家踴躍捐款，每人一百塊，多捐不限。”

小宮心裡像是裝著了蜜。頓時甜絲絲的。

“幹部捐款標準是多少？”小賈摸出一百元，問隊長。

“兩百。”隊長登記著，答。

“應該按照獎金係數套。我們捐一百，幹部要捐八百，領導要一千以上。”小賈說。

指責兄長

眾人附和中，小宮卻說：“小賈，你要捐就捐，哪有那麼多廢屁！”

“平時你摳門得很，吃一頓飯都很難，這回你一次就捐了半個月工資，你發財了？”小賈非但沒生氣，反而笑嘻嘻的。

“一個要飯的還把八天的乞討全捐獻了呢，和他比，我還差得遠呢。”小宮道。

“六子哥，我不是不想捐，我也想多捐點，可我是有心無力啊。再說了，那些當官的，拿幾十萬獎金的時候，臉紅都不紅，捐一兩百塊的時候，還是不覺得臉紅。想想這些我就來氣！”小賈說。

“哎，你來一下。”小宮怔了怔，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對小賈說，“我再提醒你一句啊。你不是開大客車的普通駕駛員，是給政委開車的，牙關要緊。要不然啊，被人打了小報告，領導知道了你的嘴皮子不管風，你連卡車都沒得開。”

“你瞧我，一激動就不知道深淺了。還是六子哥心好，經常提醒我。”小賈抓著脖子，趕緊掏兜，說，“抽菸！”

“抽我的，你跟著不抽菸的華頭，沒油水吧。”小宮沒等小賈掏出香菸，就已經將他的中華香菸晃了一晃。

“我算是掉進苦水坑裡了，什麼好處都撈不到。”小賈縮回手，不客氣地空手接了香菸。

“我就隨便說了一句你就喘了啊。”小宮頭腦反應過來，說道：“華頭是可能沒煙給你抽，可你跟他出門，別人安排華頭的時候，還能忘掉你？別吹牛B了啊！”

“嘿嘿！看起來我跟華頭出去是有油水的，但我真的沒沾到光啊。”小賈一臉的真誠。

“小子，騙到我頭上了啊！”小宮佯作生氣了。

“騙誰都不騙不了六子哥的。”小賈將兜裡的香菸亮了出來，“你看看，八塊一包的香菸，誰送它？自己買唄！”

“你盡會哭窮！”小宮半信半疑地審視了貌似無辜的小賈一眼，擰緊了水杯，說，“不跟你貧嘴了。回家吃飯。”

中午在母親家吃飯時，母親說：“我到老幹部科捐了一千元了，六子，你捐了半個月工資，零花不夠媽給。”

“媽，我天天跟著監獄長，花費不了多少，想用錢還找不到機會呢。”小宮回頭對四哥說：“你還是中層幹部呢，思想境界還不如一個文盲老人呢。”

四哥翻了翻眼，沒回答。

四嫂子說：“監獄長才捐三百，我們想多捐也不能啊。”

“還是思想境界問題。”小宮道。

“一碗飯堵不住你嘴啊。”萍萍白了小宮一眼，說，“全監獄上上下下，思想境界就你最高，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