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卻沒有把劍插入鞘中,眾人都明白她的意思,她要殺人!
而那個蓮兒,當然是連忙逃走了。
朱宥道:“你為什麼笑?”
司空攬月道:“老熟人見面,當然要笑。”
“你為什麼笑?”
司空攬月道:“剛才不是已經說了麼?”
朱宥又道:“那個馬背上沒穿衣服的,我問你為什麼笑?”
此話一出,四下眾人又笑了。
司空攬月摸了摸鼻子,尷尬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我服。”
傅殘也沒想到高挑女子竟然忽然來這套,倒是覺得頗有意思,笑道:“因為你們很有意思。”
“你覺得我燕山劍派死了人,很有意思?”她的眼中透著厭惡,顯然對傅殘這種**著上身的粗糙青年不舒服。
她的眼神傅殘當然看在眼裡,也不願意給她好臉色,隨即道:“兇手就在那兒,你問問他啊!”
司空攬月連忙道:“我可沒殺人。”
朱宥怒極而笑,道:“那是我殺的?”
司空攬月道:“我是在救人,救的還是我的故人。”
“他罪不至死!”
“殺人償命,我再晚幾個呼吸,蓮兒就死了。”
朱宥道:“殺人償命?一個青樓妓女的命,也配和我燕山劍派弟子相提並論?“
司空攬月的臉上終於沒了表情,淡淡道:“在你眼中,一個是青樓妓女,一個是門中師弟。在我眼中,一個是紅顏知己,一個是武林敗類。”
他臉色很快變冷,道:“一個壯年大漢,暗境實力,竟然對一個與世無爭的青樓女子下手。別說蓮兒是我故人,就算是一個陌生女子,老子也要宰了他!只可惜,髒了我的書生劍。”
他說完話,很快又笑了起來,道:“說起來,你們燕山劍派也該感謝我為你們清理門戶吧?”
他情緒變化之快,讓眾多江湖人士瞠目結舌,心中暗暗告誡自己最好不要惹這個瘋子。
朱宥沒有說話。
此刻她已不必說話。
夕陽已然落下山坡,整個街道被火雲映的通紅。
她的劍上已有白光。
她當然不是秦平之輩,她是當之無愧的燕山劍派第一天才!
眾江湖人士已緩緩退後,他們絕不想被捲入其中。
唯有傅殘幾人沒有動,這當然不是辜箐的主意,也不是秦三的想法,而是傅殘的要求。
因為那股淡淡的殺意始終環繞著自己,從未退去。
甚至,在司空攬月劍意沖霄的時候,那股淡淡的殺意都沒有受任何影響。
傅殘甚至有些好奇,辜箐到底是什麼人?值得這樣高明的殺手來刺殺?
還是說,這個殺手本身就是向著自己而來?
不可能!自己孤身在山上修煉兩年,又怎會得罪人?
就算是黑蓮魔山的人,也絕不會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但無論如何,此刻人群之中才是最不安全的位置,而自己這個位置,卻是所有人都能看到,殺手應該不會選擇在這裡出手。
擺攤的老闆已然開始收拾東西,他當然知道今日也賣不出去了。
但司空攬月卻大叫道:“老闆等等啊,那個手鍊和簪子都給我留著,這是我送給月月的禮物呢!”
月月是誰?當然沒人知道,但一定是個女人。
生死時刻,竟然還想著女人!
朱宥的臉色又陰沉了幾分,手中長劍上的白光已無比璀璨,完全掩蓋住了劍身本來的銀色。
司空攬月口中卻吹著小曲兒,是婉轉的情曲兒。
四下寂靜一片,只有他的口哨之聲。
朱宥身影驟然消失在原地,下一刻,她已在離地三丈,手臂不見揮舞,幾道劍芒卻已透劍而出!
是快劍!
傅殘心中一跳,不禁嘆道這女子確實劍法超群,幾乎在瞬間之內,僅僅靠手腕轉動,就劈出數道劍芒。
這麼快的劍,傅殘只見過兩個人使過!
一個是林中襲擊木一刀的江南公子蘇禮之,一個便是剛才拔劍、揮劍、收劍快到極致的司空攬月。
在這一方面,玉龍派的長老餘定衫都不如這二人。
劍芒璀璨,快到極致,在空中掛出令人心寒的嗚嗚之聲,瞬間朝司空攬月劈來。
而劍芒剛飛到一半,卻在空中莫名爆開,如煙花一般,竟是十分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