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啟的聲音。
她看到一個高大的人影,不斷的在房中疾步走著。
※ ※ ※
浙瀝瀝的雨聲,加上響個不停的雷聲,目候將在臥室裡來回踱步,心裡數著雷聲的次數。
正常人看見閃電,可以預知隨之而來的雷聲,他的眼睛接收不到任何光線,對於雷聲自然比明眼人更加的震撼,也更加難以人眠。
呂候將來回不停的踱步,他感到愈是不停的走,他的腿便會好過些。
住在這裡是他選的,腿疾發作也不是他願意的,但為什麼要變成這樣?他心裡這麼自問。
全是因為一場大雷雨! 這樣的夜,不能預期的雷聲,腿疾的痠疼,以及張得再大依然看不見的雙眼,教人真想往眼睛上狼狠的抓下去,看能不能抓出一絲光來。
平常他控制得太好了,但遇到這樣的夜,心中壓抑的傷痛開始撞擊著愈來愈脆弱的心牆。
瓦娃慢慢的閃進房內,藉著窗外的閃電,她可以輕巧的避開呂候將急促的身影。
在角落處,灑了一地的陶瓷碎片。呂家的東西沒有一樣是劣品,地上的碎片正是水晶瓷的極品。
她小心避開碎片,直到腳跟碰到硬物,她回頭一看,原來是床腳。她在床邊坐下來。距離上一次打雷聲,已經安靜根久了,瓦娃希望他能夠停下來。
瞧他在這十一月份裡,汗流浹背,身上仍穿著休閒在褲,可見得他根本沒想睡的打算。突然雷聲又起,瓦娃捂住耳朵,她看到呂候將在轟隆隆的雷聲中停住腳步,挺直身體呆立了有十秒鐘之久,然後他又開始動了。這回他踉蹌的腳步直直的向前僮去,眼見他就要撞到牆壁,瓦娃驚跳而起想阻止,但她晚了一步,呂候將已結結實實的撞上去。他撞到牆上的聲響直響入瓦娃的心臟,那是他的頭和牆壁相撞的聲音,她哆嗦不安地舉步走向他。
呂候將撞到頭後,卻哈哈哈的笑起來,踉蹌的腳步加上恐怖的笑聲,平常溫文爾雅的人,此時卻像個吸血惡魔般的恐怖,令人不寒而標。
瓦娃凝住腳步,悲懼交集,望著眼前這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呂候將,心想:難道每個晚上他都是這樣度過的嗎?她不由得掩面哭了起來。
“誰?誰在房裡?”目候將在瘋癲的狀態中,突然聽到啜泣聲。
瓦娃聞言愕然不動,連哭聲也停止了。
“誰?我知道你在這裡,你在哭嗎?我聽到—了,為什麼哭給我聽?”
“你終於來找我了!我就知道早晚有這麼一天,我要面對違場報應!”呂候將轉過身來,臉上變得堅決,“來吧,儘管來吧,我現在變成這副模樣,也不怕你來找我索命,我不在乎了!”
他等了許久,沒等到回應,不禁生氣了。
“你不是來了嗎?為何不敢面對我?還是你就像何媽說的本來就是鬼,我是見鬼了,是你害我出了那場車禍,是不是?你說話呀!難道你是啞巴?哈哈!我是個瞎子,你是個啞巴,我們兩個也算是絕配了。”
接著他用力振臂一揮,“我到底做了什麼?你要苦苦跟在我身後不放?你走!走得遠遠的,我沒有什麼值得你害的了,我變成這樣還不夠嗎?要不,我的命你也拿走好了,你今天來,不就是來索命的嗎?要索命就來呀!婆婆媽媽的,那時你出現在我車前,多幹脆!現在你怎麼了?走了嗎?你走了嗎?”
呂候將張臂揮舞,在空中亂抓,瓦娃一個閃避不及,被他抓個正著。
“如何?讓我抓到了吧!”
他呵呵的笑,笑聲變得斷斷續續的,抓住瓦娃的十指也鬆開,將她擁入懷裡。
剛才一場狂走、瘋鬧後,疲傷感活上呂侯將的全身。
他抱著他認為的鬼魂,渾然忘了他剛才對她的一陣咆哮,現在輕輕地抹著她搖晃起來,腳下跺的是慢舞的步伐。
他閉上眼,頭依靠在“鬼魂”的頭上,疲累得想睡。
瓦娃慢慢的把頭往上抬,他的臉頰抵在她的額上,她試著移動腳步,並在呂候將的腰上使力,引他走到床的位置。
呂侯將腳下一個踉蹌,帶著瓦娃往床上倒下去,瓦娃被他壓在下面,只覺一陣頭暈腦脹,他的重量壓得她動彈不得。
呂候將則感到身下人兒的身體柔軟,封存許久的慾望慢慢的甦醒過來。
他手的動作讓瓦娃無所適松來,她困窘的搖翼扎,卻被目候將壓上來的唇定住。
瓦娃感到他的動作逐漸熟練起來,動作也加劇了。
她緊閉著眼,等待結束…